季嬷嬷不过就是怜惜她,就提了一嘴,真要说人选,她还真没有,恐怕谢贵妃也未这么想过,被顾惜宁一问,面上到有些尴尬,“太子立太子妃的圣旨不日就会有,那时与县主来说不是好事。”

    “是呀,对我不是好事呀,”顾惜宁笑眯眯的就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到是像在说别人的事,“先前盛传我要嫁给谢二表哥,转眼间二表哥成了驸马;后又传闻我要入东宫为太子妃,这会儿太子妃就要是傅二姑娘了。将我的名声传坏了,竟是一个也没得着,如今到为着我着想,叫我早些儿嫁人了?”

    季嬷嬷听说得心中一颤,这位到底是谢贵妃的亲生女,就看桂嬷嬷的下场,她也知道这位狠得很,面上有些尴尬,“娘娘也是为了您好,也是为着您的将来打算,谁曾想这三皇子还来搅事……”要说她呀,还是县主自个拎不清,闹得景安帝不喜她入东宫,景安帝生性多疑,且如今皇子俱成已年,既爱护太子,又提防着太子。

    景安帝并未有废太子的打算,那么顾惜宁入宫,并非是太子看中顾惜宁,是顾惜宁上赶着要入东宫,这是太子一脉的推手,令景安帝觉得太子一贯是他的好儿子,那么顾惜宁在中间又是献银子又是什么的,定是她心中藏奸。太子还年轻,为免他被美色所惑,景安帝也不介意后宫再多位美人。

    顾惜宁嗤笑出声,“嬷嬷何必说得这么好听呢,我如今又能嫁得谁?京中之人谁敢娶我入门?”

    季嬷嬷被问得一噎,想想确实如此,恐怕京中真没人敢娶。

    顾惜宁见她这般,眼底森冷,面上还带着笑,“真是好没道理。”

    季嬷嬷闷不吭声了,觉着自己讲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

    顾惜宁笑道,“今儿寰哥哥来寻过我,说可纳我为侧妃,我心里头正寻思着可不可行,身边又没有个长辈盯着,我也不知道到底成不成,既是季嬷嬷来了,不如嬷嬷觉着这事如何?”

    季嬷嬷从未往三皇子身上想过,听着县主称着三皇子为“寰哥哥”,她为着谢贵妃的那腔火热的心就不怎么淡定了,“县主万万不可,此事万万不可,林淑妃与娘娘一贯不合,您如何能入三皇子府?”

    顾惜宁见她就提起谢贵妃与林淑妃不合,并不提一句三皇子侧妃份位太低,当下更柔和了语气道,“嬷嬷是觉得我做个侧妃就绰绰有余了吧?”

    季嬷嬷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来,当着顾惜宁的面,就给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县主,老奴方才一时情急才说的胡话,县主这般人品样貌,岂不是一个区区侧妃就行的!”

    找补的话,并未得顾惜宁半个亲近之意,她到是说出了令季嬷嬷心惊肉跳的话来,“嬷嬷说的是,区区一个侧妃就想得了我父亲的人脉,还得了我的感激,真是相当划算呢。”

    季嬷嬷听得此际,额头冒出细汗来,本来这屋里放着冰,凉快得很——可县主的话,逼得她无路可退,“县、县主,您知道、知道……”

    顾惜宁笑着睨她一眼,语气是相当的柔和,“别人都在算计着我,我还不知道别人算计的是什么,岂不是跟猪一样?”上辈子,她就是蠢得跟猪一样,等到所有东西都不在手上了,她才知道别人要的是什么。

    季嬷嬷心惊肉跳,“可您不嫁人……”

    “不呀,我入宫也成呀,”顾惜宁侧躺着,娇美面容似花儿一

    样娇艳且水灵灵,还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一字一句地吐出令季嬷嬷心颤的话来,“嬷嬷,凭我的美貌,你觉得我能不能受宠?”

    季嬷嬷是谢贵妃心腹之人,自是知道景安帝不曾宣于口的那点意思,“县主,您也知娘娘是您的……”“母亲”两个字并未说出口,可言下之意两个人都明白。

    顾惜宁纤白的手指敲在床沿,清脆作响,“母女共侍一人,千古佳话,岂不是更好?”她笑着盯着季嬷嬷,媚态浑然自成一体,瞧着竟是个妖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