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安握紧双拳,低头不语,苏家太庞大了,站在面前,他倍感无力。哪怕现在面对苏远山,他也难以鼓足勇气,撂下几句狠话。

    苏远山看向江云安,气势抖增,呵斥道:”这就是你带给暖依的生活?在一个边远县城节衣缩食,苟延生活。”

    江云安把头埋低,浑身颤抖,他红着眼睛抬起头来:”我江家的事,不用你管。还有,我儿有神龙之姿,你们短眼之人,怎能看到?”

    苏暖依满泪盈眶,整整二十年,他终于在苏家面前强硬了一回。

    ”神龙之姿?”

    苏远山边摇头边笑,仿佛听见天下笑话般:”六年前。你儿子江鱼检查出天萎,连同你们都遭受波及,被江家打压,发配到边陲之地,掌管这家不过十几平米的珠宝店。”

    ”江鱼?可悲,可笑。”

    苏暖依大叫出来:”够了。再不济,小鱼也是我苏暖依的儿子。他是龙是鼠,又与苏家何干?”

    江云安掩面,十分痛苦。

    ”苏家欺我,为何过了二十年,你们苏家还攥着不放。难不成。还要我江云安再回燕京,去你苏家门口长跪三天三夜,受尽凌辱,方才罢休?”

    他站起来,瘸着腿,走到苏远山近前,不知手中何时出现一把明亮匕首。苏远山身旁一名长须老者,便听冷哼骤响,他轻飘飘一掌拍出。

    江云安倒飞出去,血迹长洒。

    苏暖依嘴里尖叫,跪倒在江云安身上,悲痛大哭:”苏家,你是不是要把我苏暖依活活逼死在你们面前。”

    江云安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匕首,塞进苏远山手中:”凌辱一次便可,我有一命,你苏家想要,尽管拿去。我江云安无大志。身不怀才,但还有一身铁骨。”

    苏远山丢掉匕首,摇头道:”我苏家想要你的命,何必等到现在。爸八十大寿,所有子女都必须到场,暖依,你始终是苏家子女,二十年了,应该回去看看爸。”

    苏暖依眼神黯淡,如果去了,苏家人势必会趁机羞辱江云安。堂堂燕京苏家的小千金,却嫁给一个平庸之人,这一直被苏家视为耻辱。

    她担忧的看了眼江云安,心中知道,这个男人二十年来饱受煎熬,当年江家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再遭受一次,这个男子,恐怕真的要崩溃了。

    那个坎,终其一生,再难跨越。

    ”告诉苏养浩,我会去。”

    苏暖依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