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差距的鸿沟总会在不经意间刺到自己。

    她最怕的是在未找到归途前暴露,到时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不知道会遭受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尤其,如今的医术还很落后,她真要钻进这个牛角尖里揽过这责任,说不定到时就成了无休止的事了。

    现今这样维持现状就挺好的,能吃能睡能工作。

    有病什么的也许只是她自己臆想过度。

    而要是因为自己不问诊、不就医酿出了最坏的结果,别说她不知情,就算现在真发现原身有什么毛病了,患病不是因为她,客观点讨论,她真没有必须得全权为此负责的理由。

    总归到时离开时她应该能给原身留下一笔钱,多少够对方延医问药一段时间。

    想到这,她不免有些后悔,既打算两清,最开始她就不该动原身包袱里的东西。

    或者即便自己一时情急动用了,也不该拿里头的东西送人。

    万一有哪样对人家是有特殊意义的,等两人各自归位时,这种缺失确实不是有钱就能弥补的。

    可惜,原身的物件中,不仅身份证被她不小心弄丢了,在刚开始不明状况的时候,还把一根编绳手链送了那个小姑娘,后来又拆了不少给小家伙捯饬东西,外加布巾、皂丸、面霜等一系列被她消耗的,林林总总,再想所有的都原物奉还却是不可能的了。

    哪怕这些她都能找到一模一样的重新购买一份,甚至找来价值更高的替代品,只要它们对原主人有不同的含义,自己就还不了。

    奈何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只能放下这部分继续往前走。

    总之,还是多攒些钱吧,如果金钱足够了,起码到时候对方不会因为负担不了治疗费用而放弃。

    为今之计,只能尽她所能,在其他方面弥补一点是一点。

    说来说去,不论对她、小家伙还是原身来说,银钱都挺重要的,殊途同归就是得努力赚钱。

    至于这县城里头的人对她怎么看怎么想,她一个迟早都要离开的人没必要在乎那么多。

    这般想着,冯时夏便也懒得琢磨这些“海草”们再一次舞得格外欢却又蓦地偃旗息鼓的缘由,目光落到屠户小哥同样只两米左右宽的摊位,思考自己到底该蹭哪个角落来完成后续的包装工作比较合适。

    虽无法预知那客人具体什么时候来,但早做总比越拖越晚强。

    老人今早的主要症状仍旧是咳,其他并没表现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