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这会儿,正要和变态去领证。

    真可以说是命运弄人。

    车子沿来时的路,朝山下开去。那幢清幽的山间别墅,也越来越远。

    “傅展行,你说你不信佛,可是你的一切行为,都很有佛家气质啊。”裴奚若将目光从后车窗收回来,颇为感叹。

    证据有好多:住所远离喧嚣,作息规律,不沾烟酒,不近女色,还喜欢研究枯燥乏味的数学,下黑黑白白的棋——是现代版苦行僧本僧了。

    他道:“只是习惯使然,裴小姐想这样也可以。”

    “免了,我这样的人出现在荒山,只能是山精野怪。”裴奚若很有自知之明,“还是你比较像隐居山林的大师。”

    她说话毫无逻辑,这句也不知是褒是贬,傅展行淡淡回了句,“过奖。”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不见喜怒,不过话里话外,不想搭理的意味很明显。

    裴奚若只好也不说话了。

    怎么说呢,她其实真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太无聊。

    还有,太/安静了。

    她是爱热闹、跳脱的性格,就连创作时,也要开着激情澎湃的音乐激发灵感。昨天的一夜清净已经消耗完了她为数不多的安静细胞,这会儿就算是车里有条狗,她也会抓过来汪两声。

    可这车上,只有一个司机,一个和尚。

    还没狗健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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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道上,沈鸣搭上车,“傅总好,裴小姐好。”

    然后照例是汇报日程安排,排在第一位的,是去拍结婚证需要的照片。

    沈鸣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裴奚若只需要在车里坐着,等这几个人将她带往一个个目的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