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滤过一层的绿光洒在黑瓦上头,俞秋生站在树下,见他一推门,那门就轰然倒地。

    他说:“年岁久了,未曾打理。”

    纪素仪挥袖略微清扫了里面。

    那墙角生了青苔,药架上长了几棵小蘑菇,不过东西齐全。大致扫了一眼,俞秋生觉得这儿太过清幽。

    “师父炼了多少年的丹了?”俞秋生撸起袖子把里面的药炉子药架子摸了摸,触感冰凉,屋内苦涩的药味儿好长时间也未曾散尽。

    “一百年。”

    他低头揭开半人高的炼丹炉子,里面蛛网密密麻麻,俞秋生只探头看了一眼,当即转了个身。

    她:“师父天资聪颖,一百年想必是旁人炼丹五百年的水准。”

    屋里面两个人转了一圈,大多数时候全是俞秋生在拍马屁。

    药庐后面还设了一张小床,人晚间可以在此休憩。

    “我初入阳虚派的一百年里,剑道与丹师一道同修,比起师兄们来远不能及。后为了专攻一道,便放弃了炼丹。”

    纪素仪垂眸,窗边的案几边缘刻了几个篆文,因过了多年,模糊的难以分辨。

    当初刻上去的笔锋再锋利也因年岁磨灭了去。

    俞秋生难得听他诉说往事,便积极引导掌门畅想未来。

    毕竟任何时候未来都有无限可能,比起发生过的事情,它的不确定性造就了人向前的动力。

    而纪素仪侧身就看到她托着下巴在那儿闭着眼睛喋喋不休。

    分明十六七岁的样貌,先前在他身边装的一本正经,如今话一多立马原形毕露。

    要是此刻她有

    尾巴,那想必摇的厉害。

    看她那扬起的嘴角,分明是想劝纪素仪,结果却是喂了她自己一碗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