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一声,芣苢顷刻间如小小一枚春枝,四肢纤软,轻盈落在这穷凶极恶的男人眼前!

    芣苢虽身态轻盈,看似纤柔却丝毫不扭捏矫情,面色沉静态度坚硬:“放开她!”掷地有声三个字,怒气难压!

    男人被这动静惊住了想“从天而降的女子~?”男人难以置信却不掩色心,肆意妄为的展现出来,大嘴扩张便说“卧槽!天上掉下来的小妞儿,揭开面纱让老子瞧瞧!姿色如何?~”

    “呵!”芣苢淡而一笑之,挑了一下眉毛,眉眼间竟透一股邪魅,曰:“凡窥于我面之男人,皆得以鲜血为代价,你可敢?”此时,芣苢身上看不见十七岁少女的天真,只有天生骨媚英姿!飒中带柔,柔中带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何不敢~”男子话音刚落,芣苢对着那柔弱女子吹了一口气!鬼魅香气扑鼻而来!女子瞬间晕厥倒地!

    男子虽震惊,却被芣苢那纤纤玉指,轻挑摘下面纱的动作,吸引的毫无还手之力,男人一个“美~”字脱口而出,没有等他欣赏一眼,他也悍然倒下了!

    芣苢依旧面色淡薄,从容姿态将面纱系上后,取下发簪划破男人的皮肤!渗血琉璃盏随即飞出来,飘向血气口,自觉吸着男人的精气血!

    “哇!如今这琉璃貌似更魔性了!都不用我召唤!!”芣苢感叹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她立刻回想起头一次夺人命的惨状,对着琉璃盏曰:“莫要吸干了~~留着些许!”

    果然,琉璃盏仿佛能听懂芣苢的命令一般,充满趣味!与男人留下了一半气色,自动回到了芣苢的腰间~~

    看着这一幕新奇怪异的事迹,芣苢虽觉得新鲜,但也不足为讶异,向来师父即墨漓便是这人间最怪异的存在,她仿佛习以为常“嗯,甚好甚好~比师父安分多了。”

    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那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芣苢顿了片刻!道:“可怜之人何其多,你便自求多福吧!”这便是芣苢的亦正亦邪间的一股随性而为,嫉恶如仇也?然她无利不起早,实则为血而来!虽怜悯女人遭遇救与人,毅然嗜血成性夺其命!

    从此嗜血杀人的妖怪,被世人誉为糜妖,世间多了一宗邪魔歪道。江湖上又多了一项立威之举:斩杀糜妖,便与武林盟主公孙箜篌比肩!受世人敬仰!

    卯时清明,街道些许熙熙攘攘,逐渐恢复繁茂!芣苢不敢多留片刻,立即赶回了旖旎,芣苢直奔深渊寒洞,她随即扣扣门,虚掩着的石门自然的开了!

    芣苢再次涉足了师父的领地,她谨小慎微的徐徐前行,一步三打量,两步一呼唤“师父?”三步一张望,诚然,师父是不在洞内了!她不敢造次,而是循规蹈矩的将渗血琉璃盏放置于桌上!“哎,师父又去哪儿了呢?”

    芣苢折返了出来,太阳初升,阳光甚好,晒得她暖和犯困,抻了个懒腰呵欠!“我且回去补个觉吧!”懒懒回到浅竹,挪动着身子与塌上即将冬眠的小旖旎,卷缩在了一起!

    秋来神思倦怠,待芣苢缓缓进入梦乡之后!即墨漓手提一只野兔,才从深渊寒洞的另一头,由暗道里穿过来!小芣苢一届凡人,自然是瞧不出即墨漓在洞里头布了一重结界,这条凡间通往魔界的小路,便是即墨漓自己用灵力开创出来的,且只有他自己识得。

    即墨漓倒也算不上冷血,回一趟魔界料理魔界政事,遣返时还不忘给芣苢打一只魔界的兔子,让芣苢也时而见见荤腥!

    即墨漓见到渗血琉璃盏又被渗满了纯阳之血,顿生欣慰!露出一抹笑意,但估摸着也是因为魔界最近诸事平顺,百世太平,未有得操心之事,即墨漓才有如此心境!

    攥着野兔的耳朵,悠闲的小步子,摇翼的身姿!一边打量着秋色,一边步履蹒跚来到浅竹。

    即墨漓远远便嗅出了芣苢的气息:“这般寂静,怕是越发懒怠了!”即墨漓当是晓得,他这徒弟的脾性,又道:“也罢!这两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