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感觉书房里静得只剩自己的心跳;他不敢把纸放下来,怕近视的肖先生还没看清;他不敢说出来,怕对上肖先生的眼睛,自己会害羞得咬掉舌头;他不敢吭声,怕话到嘴边破坏气氛。

    忽然,“好。”他听见肖先生说,嗓音很沉。

    听完却更不敢看人了,心里有些激动,思来想去一番,唯有摸索着关掉视讯聊天。

    回到卧室,短信来了。

    肖远基本不给他发短信,所以看到来自“肖远”的短信,许宴非常意外地打开。

    有话刚刚视讯不说?

    肖远:【许先生,我说“好”,你听见了吗?】

    许宴:“……”

    一天半后的深夜,家里的门铃突兀地响起来。

    许宴迷瞪瞪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你们没带钥匙啊?”

    胡鹏言简意赅:“忘了。”

    肖远迈进门槛。借着灯光,许宴发现他西装外套上淋了些许潮湿的雨,隽美的面容竟有两分煞白,神情微微怔忡。

    “闪电了?”许宴问关门的胡鹏,同时把肖远揽过来,嘘寒问暖,像关心受了惊的孩子。

    真正的孩子许翊明明不在这。

    胡鹏看他俩轻声细语,旁若无人,低“嗯”一声,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谁能听见,反正他回答过了。他将公文包放到地上,低头找鞋换。鞋换好再抬头,就看见他俩已经吻在了一块儿。

    胡鹏:“……”

    没事,没事我可以。

    胡鹏熟稔地将自己隐形,僵硬地滚进卧室,关门之前,听见激烈地餐椅挪动声。

    许宴把人摁椅子上坐着,总算能喘口气:“怎么这个时间回来?”

    肖远仰头望着他,简单粗暴的两个字:“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