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定国公犯的是谋逆大罪?你这样为他担保可有想过你自己?”王上厉声反问,不悦之色已明面。

    “臣知道。但是臣有些不解还望王上解答。”若云青道,得到了王上的示意后才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所犯之人并非定国公而是云誉,而且臣不明白,云誉乃定国公养子,一身荣华皆来自定国公,他处心积虑谋划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他害了定国公,也等于害了自己。”

    “他是和外邦勾结,欲图我玉国江山!欲灭我云氏江河!”王上再次重申这个事实,“定国公府于他而言已无足轻重,他非皇室血脉,自然不得承袭爵位,他勾结外邦,要的就是事成之后的王位与钱财。”

    “如此说来,臣又觉得,错的不止是云誉一人了。”若云青再道。

    “为何?”王上虽心中有些疑虑,也有想法。

    “因为据种种证据表明,这真正的外邦之人便是王上提拔的徐副将。”若云青答,“如此一来,岂非也是王上的错误了。”

    若云青直面王上目光,毫不畏惧。

    “若少将军说的是,这的确是朕识人不明才犯下大错。”王上淡淡道。

    王上确实不悦,可奈何若云青所言属实。依眼下形势论程度,知错不改比犯错,可是大得多。事既已出,他若是认下,史书之上还有他诚心悔过一笔,若不认万民口中,史书之中也只得留下一个死要面子的名声罢了。

    “王上有错尚且可改,云誉有错,又何必连累定国公府?为何不给定国公府一条活路呢?”说了这句话的时候,若云青就知道她的主子,表面上说是为了查明余孽才不得已如此,其实就是为了方便捏造罪证,好一举除去定国公府。他根本不会让定国公再多存在一日!

    若云青也明白,她答应了云誉,自然是要做到。她知道逼着王上认错已经是天大的罪,王上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何况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更大的罪。

    “若少将军保家卫国,军功累累,现在为了一个小小逆贼口出狂言,难不成你是觉得本君有失公允?故意为难定国公?”王上问。

    若云青回答,“臣不敢冒犯王上,也不敢自恃军功。”

    “既然如此,若少将军说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王上再问。

    “臣是发现此案真相还未完全大白于天下,云誉之罪罄竹难书,并非仅此一件。”若云青从衣袖中拿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供状,双手呈上,“还望王上一看。”

    王上倒是想看看这若云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让侍者下去拿了那供状来看。原以为她是来求定国公一事,否则也不会如此顶撞,但又说真相未清。王上打开这供状。如果可以称之为供状的话,这上面的确全部都是云誉的罪行,可不是什么谋逆之罪,而是他与云誉共商除去定国公府的计划,还有一份他早早给了云誉的继任定国公一爵的旨意。要说这一份供状对他的位置并不会有什么大碍,那个旨意也并非王上下旨时专门所用,但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拿去,不免惹出些风波,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份所谓的“供状”王上明白云誉这哪里是在和自己合作?分明是借机抓自己的把柄护定国公一家!他竟然敢耍他!

    他怎么可以容忍?

    “大胆若云青!”王上大怒。

    “云誉之罪,不在他试图谋逆,在他敬重父亲,爱护侄女!不在他勾结外邦,在他维护府中清誉,保护一府上下!更不在他有负王上,却在他用心良苦,釜底抽薪!”若云青字字铿锵将这一一列举。此句字字在殿中回响。

    “若云青!你这是在暗指本君暗下杀手吗?”王上已是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