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南乔的朱轮车已经顺利离开了京城,往城外的皇觉寺而去,在靠近城门口的一座茶楼上,简王爷正在喝着好茶,听着小曲儿,惬意的眯着眼睛。

    听到耳边有人提起了瑾王府这三个字,他蓦然睁开了眼睛,不经意往城门口望去,看到的就是一辆朱轮车刚刚从城门口离开。

    “简王爷,您听说了没有?这长宁公主据说要去皇觉寺为瑾王爷祈福,草民还以为是传闻呢,没有想到刚刚我居然看到长宁公主的朱轮车离开京城了。”简王爷身边坐着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他是京城一家粮油铺子的少爷,名为贺童童,他看起来是斯斯文文,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明白,他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

    “也不知道瑾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长宁公主居然这么匆忙就离开京城去给瑾王爷祈福了。”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应当很是机密,你怎么会知道的?”自从经历了上次被萧明秋哄骗的事情之后,简王爷总算是长了一点脑子了,遇到事情不会盲目相信反而会问起起因经过了。

    贺童童道“实不相瞒,草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草民家是做粮油生意的,这不跟瑾王府也有些往来,草民是听瑾王府的管事说的,说是长宁公主要离开京城去皇觉寺为瑾王爷祈福几天,说是瑾王爷得了重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简王爷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别的表态。

    他不说话,贺童童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实在话,草民真是为王爷感到憋屈,这长宁公主身份再尊贵那也尊贵不过王爷,您喊先皇皇伯伯,是皇上的亲堂弟,这种风月之事,哪朝哪代没有发生过?长宁公主不过是个女子而已,为了一个女子,却对王爷下此狠手,皇上他也太过分了一些。”

    简王爷也觉得自己委屈,毕竟这件事也没有对顾南乔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他和萧明秋,损失惨重。

    他失去了亲王的头衔,还在皇家丢尽了脸面,他不喜欢萧明秋,那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娶了她,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皇兄他也是为了皇家的脸面,毕竟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本王的错。”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简王爷再也不敢妄言了,在外面的时候是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总算是有数了。

    “王爷啊,您啊就是太过于善良了,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最重要,您这件事并没有做错。”贺童童道“您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您要不是因为爱那位映月族的族长太深了,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呢?”

    “可不是么?”简王爷觉得贺童童就是自己的知音,说话就是中听。

    他就是太喜欢兰清莞了,喜欢了二十来年,这种喜欢已经刻进了身体里,这也导致他每次见到顾南乔的时候都会失态,不是他愿意这样,而是不由自主。

    “草民还真是为王爷觉得憋屈,那么喜欢一个女子,得不到她就算了,连一个替代品都得不到,活着又有什么趣味呢!”贺童童意有所指,丢出了这句话之后,他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似乎就是随口这么一提。

    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简王爷原本就没死的心更加活泛了起来,他喜欢兰清莞,可是终其一生怕是都得不到她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顾南乔,难不成他也要就此错过?

    不甘心充斥着简王爷的内心,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走出了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他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可贺童童刚才说的那句话也不为过,人活一世,什么最重要?自己最重要,反正他也活到了五十多岁了,该享的福也已经享用过了,要问他还有什么遗憾,那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件事。

    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现在连个高仿品他也得不到,他如何能甘心?

    浑浊的双目不自觉的望向了城门口,脑海中回响着刚刚贺童童说的那句话,是啊,他也太憋屈了,他就不信了,他要是真把顾南乔给搞到手了,他皇兄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