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与楚柔轮换驾着马车,终于是赶在苍楼之前回到了将军府。

    这几日颜慕安都忙着配合禁军的护城部署,和研究羌国在边关的兵力动向,已经两日不着家了。

    三皇子苍楼的行动也大大出乎了羌国国师的意料,暗中传信云柳,让她在盯紧颜慕安的同时,也留意着苍楼在宣京城的动作。

    一时间偌大的将军府,闲人就只剩下了楚柔一个。

    她将房门反锁,打开了从楚家带过来的妆奁箱暗层,拿出了那本她刚穿越过来时,就凭着记忆写下的大致剧情走向。

    白纸上的黑字已经被她用朱砂涂抹掉不少,在一旁写下了自己对剧情中细微修改的地方,例如“让楚父假死离京”,就赫然用朱笔写在剧情第一页上。

    她往后翻看几页,其中原本应该是颜慕安追查婚礼当日的刺客时,接到刺客可能藏身在花月楼的线报,便装前往打探。

    却被知道消息的原主以为是大婚刚结束没几日,丈夫就背着她去花楼找乐子,便带上几个家丁,声势浩大地去花月楼“捉奸”,反倒令场面混乱,刺客趁机逃走。

    原主不依不饶,仍觉得丈夫与花月楼的头牌云柳有扯不清的瓜葛,于是将人赎回府中,百般折辱。

    楚柔拿起笔,粘上朱砂,在整一页上画了个大大的叉。这段原本的剧情中,除了楚柔将云柳赎回了府,便再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剧情和现实差距越来越大,她皱着眉,一遍又一遍细细读着那些墨笔写下的字,或许就是这些改变,使得未来的故事走向,变得越发模糊。

    在中,楚柔和羌国三皇子唯一的接触,便是在皇帝晚宴上,原主展露了一手绝佳的琴艺,令苍楼大为叹服。

    楚柔搓了搓早已没了水泡的指尖,又回想着为了躲避练琴而想出的一个接一个的借口,认命地摇了摇头,宴会上献艺的事,还是另做打算吧。

    或者……干脆称病不去?

    反正她修改的剧情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就算把接下来的剧情修改得面目全非,那也是主角们的事,跟她这个恶毒女配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楚柔心里瞬间轻松不少。

    直到苍楼入京的当晚,她还没来得及把病假条交给颜慕安,就被一驾从皇城墙内驶出来的马车,直接抓进了皇宫。

    “什么情况?”楚柔一脸呆滞,唇缝微微开启,从牙缝里蹦出只有坐在身边的颜慕安才能听见的声音。

    颜慕安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僵硬:“听闻羌国王子带了三位羌国能歌善舞的女子,圣上不知其居心,便把各家会些才艺的夫人都给邀进宫来了。”

    “那怎么把我掳来了?我可什么都不会啊!”楚柔尤记得指头上长了水泡,连拿筷子都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