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儿,你听娘说,霄儿”

    江夫人彻底慌了,上前一步拽住江霄儿的衣袖,“娘知道你心有怨气,但婉儿毕竟患有癫疾,你做为姐姐,就该多体谅她一些!”

    江霄儿闻言,一把抽出手腕,眯了眯眸子,“娘,你这叫什么话?我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时,她可曾体谅过我?

    你常说一碗水端平,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一旦女儿受到伤害,你不问皂白地就偏袒婉儿,癫疾又如何?就算她不患癫疾,品行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贱人!”江婉儿雷霆震怒,扭曲的包子脸已经泛出紫光,“你不过是穷乡僻壤长大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比高尚?”

    说完,她看向江夫人,“娘,你让她走,出了丞相府的门,她就别想回来!”

    “婉儿,闭嘴!”

    江夫人眉心紧蹙,胸脯起起伏伏,她望眼欲穿、心心挂念的霄儿,好不容易回到相府,怎可让她再次离去?

    “如月,把二小姐扶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擅自出来!”江夫人瞥了如月一眼,吩咐道。

    “是!”

    江婉儿听后,近乎癫狂地吼道:“娘,女儿憋屈啊,憋屈”

    她扑到江夫人脚下,抱住双腿用力摇晃,“娘,女儿的脸尚未治愈,这个贱人又不肯拿出解药,您让女儿就这么回去,不是逼女儿去死吗?呜呜”

    江夫人咬了咬牙,心下一横,“来人啊!”

    门外登时走来两名护卫,“夫人!”

    “把二小姐带回罗湘园,严加看管!”

    “是!”

    江婉儿几乎是被扛出去的,凄厉的哀嚎和怒骂,响彻整个灵松苑,吵得百灵都噤若寒蝉了

    刺耳的喧嚣和聒噪,搅得江婉儿心劳意攘、烦懑抑塞;江婉儿毕竟是生在相府的名门千金,与她有着天冠地屦的差别;江夫人对她宠嬖溺爱,这本是无可厚非,可一旦越界,触碰到自己的底线,江霄儿绝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一时用舍非吾事,举世炎凉奈尔何。

    如果在相府活得黯然寡欢、怏怏不乐,江霄儿还有什么理由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