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已经决定,绝对不能让林笑棠丢掉沦陷区的位置。”同一时间,磁器口的一家小酒馆内,王昇和萧山令一身寻常打扮,就像两个普通的酒客,混迹于嘈杂的环境中,王昇喝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对萧山令说。

    “林笑棠的身份至今还在保密之中,很多人,包括军统内部都不是很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这次戴笠是铁了心要拿他开刀,我们又能做什么呢。”萧山令不无担心的说道。

    王昇看看萧山令,他直到萧山令的担忧,现在,蒋经国在江西的政绩和之前拿到伪政府将假钞运进国统区的情报这两件事情,让老头子很是欣慰,但目前來说,老头子对太子爷还是两手准备,一手大力扶持;另一手则是小心戒备,生怕小蒋羽翼渐丰,形成自己实力雄厚的小圈子,所以这个时候,小蒋也是如履薄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可对于林笑棠这个人,小蒋蒋经国却是志在必得,公所周知,现在的军统权倾天下,不亚于当年明朝的锦衣卫,军统不仅掌控着情报渠道,就连国统区内各个要害行业也牢牢的把持在他们手中,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耳目众多,无所不在,这就是现在军统的真实写照。

    也因为如此,很多人都打起了军统的主意,有些人事项取戴笠而代之,有些人则是想将势力渗透进军统内部,但抱有这两种想法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原因有二,一,戴笠本身绝对是一个做情报工作的天才,能力毋庸置疑;二,蒋介石对戴笠的信任和依赖。

    对于军统这个香饽饽,蒋经国也有信插上一脚,不为别的,就为那无处不在的耳目和快人一步的效率,这绝对只是政治搏杀中不可缺少的利器,但蒋经国始终沒敢动,包括在江西创建青训班,他也只是仿效军统的做法來培养年轻干部,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培训特工人才。

    直到王昇和萧山令将林笑棠引荐到他的面前,蒋经国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林笑棠手中掌握的资源,是他所不具备同时又极度渴望拥有的,可以说,林笑棠就是一把能够打开情报世界的钥匙,在这个关键时刻,蒋经国绝对不会容许别人來动他唯一的一把钥匙。

    王昇仔细想了想,作为蒋经国的绝对心腹,王昇很清楚自己的老板心中的想法是怎样的,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动用过多自己这方面的资源,要知道,这里可是重庆,一举一动都在老头子的掌控之中,一旦被他发现自己这一系人马开始不甘于平淡,那等待自己的将绝对是最严厉的惩罚。

    所以,这时候只能动用一些边缘化的人物,例如,萧山令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作为原南京师长和宪兵副司令,萧山令的人脉和关系是毋庸置疑的,虽然现在赋闲只是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警备副司令,但小蒋先生再三提醒王昇,一定要和萧山令打好关系,因为那是老头子在重用他之前必要的试探和历练。

    王昇帮萧山令满上一杯酒,“老兄,这件事情还得你來做,我知道你之前在南京时曾经和军统打过交道,和毛人凤、唐纵的关系都不错,现在,你不妨动用一下这些关系,其实,军统表面上看來是铁板一块,可私下里争斗也从未停息过,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维持现状即可,你很清楚林笑棠目前位置的重要性,只要能保住他就可以,我们沒有别的要求。”

    萧山令点点头,“小林子也是我的兄弟,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他,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竭力。”

    “啪”的一声,两人的酒杯轻轻的碰在一起。

    ……

    重庆观音岩的上纯阳洞街有着著名的“抗建堂”。

    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以來,重庆逐渐成为全国的文化、戏剧演出中心,中华剧艺社、中国万岁剧团、中电剧社、中国艺术剧社、中央青年剧社等五大剧团纷纷迁來重庆,也吸引了夏衍、吴祖光、史东山等也相继來到重庆,使话剧这种演出形式在重庆形成了空前的热潮。

    民国二十九年年初的时候,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的郭沫若中国电影制片厂所属的中国万岁剧团团长后,决定新建演出场地,剧院落成后,郭沫若邀请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以“抗日必胜、建国必成“口号为題为剧院題名,林森遂亲笔題写了”抗建堂“三个大字。

    抗建堂建成之后,利用日军轰炸的间歇期,不间断的为重庆军民表演最新的进步话剧,受到广大民众的热烈欢迎,每到演出时,整个抗建堂座无虚席,人们席地而坐,为演出高声叫好,热闹非常。

    今晚的天空阴云密布,显然,日军不会在这个时间來实施轰炸了,抗建堂照例上演话剧,今天的剧目是《虎符》,也吸引了大批的重庆民众早早的汇集到观音岩一带。

    白起一身短打扮,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肩上还扛着一根扁担,两个装着糖果的货架在肩上飘來荡去,俨然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行商。

    在人群中挤了半个钟头,白起走到一家酒馆门前,放下装着货架的扁担,蹲在地上,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擦额头的汗水,嘴里还在无精打采的叫卖着:“糖果、美国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