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造云子的步步逼近,马啸天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间都直立了起來,南造云子原本还算秀丽的容颜突然间变得狰狞起來。

    马啸天变得支支吾吾起來,想把整件事情解释的清楚一些,急切之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南造云子在盛怒之下也根本容不得马啸天再做什么分辨,右手一错,一把南部手枪便顶在了马啸天的脑门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啸天的后脑被开出一个大洞,红色和白色的印记洒满了身后的整面墙体。

    “杀,都给我杀了。”南造云子顾不得擦去溅到脸上的星星点点,大声喊着。

    南造云子用手枪李剩下的子弹将四名行刑手全部击毙,带着手下冲出审讯室,招呼着院子里和楼层里的日本兵大开杀戒。

    七十六号还有不少高层和中层也都在院子里,看到南造云子一脸杀气的跑出來,心中也觉察到不妙,但面对着日本兵雪亮的刀尖和黑洞洞的枪口,连跑也不敢跑,只能不停的告饶。

    但南造云子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子弹打光了,便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刀光一闪,一颗人头便已落地,特工总部里一片鬼哭狼嚎,顷刻间血流遍地。

    等矢泽慎一、元剑锋以及佐佐木闻讯赶到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已经沒有一个活口,残余的人员分散在办公楼的各个角落里,惶惶不可终日。

    “南造,你疯了吗。”佐佐木看着满院子的残肢断臂,一边命令自己的手下制止日本兵的杀戮,一边冲着南造云子怒吼道。

    此时,南造云子已经慢慢冷静下來,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太急躁了,但优越感并沒有迫使她认错,反而将头一扬,“阁下,特工总部抓捕大日本帝国军官,并对其进行惨无人道的逼供和折磨,我只是來解救同僚,他们不放人不说,反而要将我们缴械。”

    佐佐木一听便知道南造云子这是信口雌黄,七十六号目前的那几块料他还是了解的,哪个也沒有胆子敢和日本人正面对抗,南造云子这么说分明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死人身上,但佐佐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日本人,难道还胳膊肘向外拐不成。

    可眼前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特工总部怎么说也是伪政府的支柱之一,现在却变成了一片死地,看这个架势吗,一大半的高层和中层都死在了这里,这一两年之内是无法恢复元气了,还有,除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想上面交待,影佐祯昭等人虽然走了,但七十六号的背后还是有部分日本军官支持的,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万一他们猝起发难,如何收场,这都是问題啊。

    南造云子这个臭娘们真是给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啊,佐佐木头痛不已。

    身后脚步声响,庄崇先在宗飞等人的陪伴下风风火火的跑了进來,一进门,便被脚下粘稠的地面差点滑了个跟斗,满鼻子的血腥味扑面而來,庄崇先一眼便看到了马啸天的尸体,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佐佐木回头看看,“庄君來了,正好,咱们几个也商议一下,看看事情如何善后。”

    佐佐木是上海宪兵队的负责人,也是在场所有军官中军阶最高的,因此他的话,在场的人也都不得不听从。

    从内心來讲,佐佐木是不远牵扯到这样令人头痛的事情中的,他的本意是无风无浪的在上海呆上几年,等到战事接近尾声的时候,便动用自己的关系,想办法调回本土去,可沒有办法,眼前的这件事情如果不能解决好,那一定会是一个大麻烦,搞不好自己的计划也将因此产生变数,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南造云子的借口虽然无赖,但解决这个事情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佐佐木看看众人,众人都闭口不言,他便索性开了口,“我的意见是:李士群秘密潜入上海,马啸天从旁协助他离开上海,被宪兵队、特高课和军情处察觉,采取联合行动,但马啸天率领部分七十六号人员公开与我对抗,混战中被杀,李士群失踪,你们看如何。”

    在座的也都不是傻子,佐佐木的这个说法无疑是目前最为合适的,李士群的事情本就是在隐秘状态下处理,马啸天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李士群來到上海,他又这种反应绝对正常,众人都对这个说法沒有异议,只有庄崇先腹诽不已,马啸天暗中投靠他的事情,还沒有别人知道,谁能晓得,马啸天还沒有发挥什么作用,竟然先死在了南造云子的手里,想到这里,庄崇先真是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