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齿轮转合,到了正确的位置。

    江聿梁记得这场雨下在哪了。

    南城的天比榕城的好很多,晴天几率很高。但下起大雨来,也尤为凶猛。

    她那天让司机刘叔绕着别墅区兜风,那附近有海。可那时眼目所及都被水汽蒸腾包裹,海是看不到了,倒是看到了人。

    车上当时只有一把伞,江聿梁闲着也是闲着,就下去了。

    具体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就记得对方也不听劝,很犟,不理人。

    江茗后来把她接走,她还扒着窗户看了半天。

    最后扭头,向她妈提了个什么要求。

    ……

    提了什么,她又忘了。

    在那个画面中,江聿梁记得最清的,是少年的侧脸。

    她活了十来年,又爱画画,第一次看现实的线条看到着迷。

    即使打了伞,大雨也疯狂扑进来。

    雨珠滚落,一路沿线滑下时,像在亲吻他。

    摇摇欲坠的金阁寺,美的具像化名词。

    即使隔了那么久,当这一幕再度闯入她脑海时,那人被命运挤压到边角的脆弱折堕,和殊死抗争的狠意,依然清晰如昨。

    陈牧洲站到她跟前,眼睫微垂,平静地看着她出神。

    直到江聿梁猛然反应过来。

    她抬头,猝不及防地望进对方眼里。

    陈牧洲:“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