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新的问题,“天上显龙有水和琉璃就行,为什么还要歇鱼往天上放那么大一团灰雾?”

    “那只是一枚信号弹。金龙直接出现在天空,仍会有人怀疑,但金龙先随着灰雾出现,看到的人先入为主,会认为是雾有问题,龙是随雾气幻化出来的假象,等到雾气散开,金龙仍在,亲眼看到的人就会深信不疑。”

    宋舟听他剖析人心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脑子完全不够用。

    “对了,”宋舟又想起什么,快走两步拦在蔺浮庭面前,“那些你以前纳的姑娘……”

    蔺浮庭黑黢黢的眼眸流出一股委屈,连朱红色的泪痣都黯淡些许,“我真的没有碰过她们。”

    宋舟觉得心头一击,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摆摆手,“信你信你,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些姑娘无辜,以前的事我就不管了,剩下的那些姑娘,能不能把她们送回家?”

    “你不高兴?”蔺浮庭眼睛一亮。

    宋舟直觉他说的不高兴和她的不高兴是两码事,依旧从善如流地点头,“那你送不送她们回去?”

    转眼蔺浮庭将她压在树上,手指托着她的后脑,一手环住她的腰,同她额头相抵,鼻尖亲昵蹭着笔尖,闭上眼,黑长的睫毛如一片鸦羽,笑意按捺不住,“送,舟舟,我很高兴。”

    他在自己面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正常的,宋舟终于能在他身上看见原定的人设。温柔、谦和,甚至像现在一样,动作轻柔地对待她,连亲昵的举止都小心翼翼,亲吻都不敢,这样也满足了。

    夜间睡得迷迷糊糊,宋舟被咬在她脖子的尖牙刺痛,翻身抓住一撮蔺浮庭乌黑滑亮的长发拽了拽,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声音含糊,“不走。”

    她搬到主院后,蔺浮庭时常会在半夜醒来,然后就会压着她,和白天判若两人。急切地抓着她,吻她,把她弄醒后反复让她答应不许离开。只要她说不走,他就会安生许多。

    眼中浓郁得化不开的黑雾逐渐消散,蔺浮庭都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惊醒。

    不知道她是如何再次回到他身边,毫无预兆,也毫无根据,就这样凭空出现,如同海市蜃楼。他总觉得某一天她也会如海市蜃楼一般消失,然后再也找不到。

    每个夜里他都会从无限害怕中醒来,反反复复确认她还躺在他身边,弄醒她,一次又一次去索取她口中做不得数的保证。

    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的害怕,害怕她也只是他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