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早就被吓得不敢吭声了,魏听雪深呼了一口气,屈膝行礼:“臣妾请皇上安。”

    她声音低弱得可怜,台阶上方的江弦歌几乎要听不清。

    王忠忙给落霞使了个眼色,殿内伺候的人匆匆退了下去。

    在大殿中央弯着腰的魏听雪似乎都能听见他们松了口气的声音,她掐紧了粉嫩的指尖儿,蹲了半晌也听不见丁点儿声音,她才怯生生地抬头瞧了一眼。

    这一眼,将她吓得整个人身子一颤。

    殿内的翡翠香炉中冒着袅袅白烟,只不过寂静了许久没有动静,魏听雪等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眼,她才刚抬起头,一折册子倏然摔在了她脚边,连同那白烟都打着圈转了个方向。

    魏听雪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直到脚边碰到了东西,她才立刻回神,止住了步子。

    她碰到的也不是旁的东西,就是落霞退下时,留在原处的饭盒。

    即使如此,她依旧弄出了些许动静,江弦歌从御案上抬起头,眸子里的怒意还未散去,魏听雪被他眼中的冷色吓得一跳。

    这种情形,她没敢说话,捏着的指尖泛着白。

    底下的女子似乎被吓着了,江弦歌微顿,片刻后恢复往常的平静,他冷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说这话时,他扔了手中的折子。

    魏听雪还在犹豫该如何回话时,上面的男人就又开了口:“上来。”

    魏听雪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才垂眉顺眼地拎着饭盒朝台阶上走,被扔在她脚边的折子,她看都没看一眼。

    等上了台阶,魏听雪没有像曾经那样站着不动,她稳了稳心神,走到男人身边,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按捏着,低柔着声音:

    “皇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江弦歌靠在位置上,轻捏着眉尖,没回答她。

    魏听雪也不在意,她指尖从男人的肩膀按到脖颈,那里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男人唯一露在衣裳外的地方,细腻的指尖刚抚上去,江弦歌就拧起眉,下一刻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魏听雪见他神色比之前似要好上些,才微松了口气,捏了一会儿后,她便觉得手指泛酸,渐渐停了下来。

    江弦歌抬眼看她,魏听雪轻咬了下唇,将带来的饭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