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晞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要什么规矩,在王府里,你就是规矩。”

    沈飞柳嘴上说着不妥,身体还是诚实地在床上吃了早饭。

    吃罢饭,又躺了一会儿,稍暖和了,沈飞柳才起。浅白在书桌前铺上了纸,沈飞柳穿好了去写字,写的是她母亲自创的柳叶体,每年母亲忌日,她都要写上许多字,带去给母亲看。

    写了大半天,又张罗着明天祭奠用的东西。

    睡前还让浅白去叮嘱车夫,明日路不好要早些走,路上不要急,缓缓行。

    景晞抱着她,低头吻了她的发:“赶紧睡吧,甭操心了,明天万事有我。”

    到了夜半,深夜寂寂无声,忽地有一石子撞到了窗户上,景晞骤然睁眼,抓住了床头的匕首。

    窗外传来一声鸟叫,景晞侧身看了看熟睡着在身侧的沈飞柳,悄声下床,帮她掖好被角。

    出了后院,严承风就从暗角冒了出来,近身低声道:“先生要暴露了。”

    景晞知道他夜半来叫他,必定是事态紧急,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关键的事情,先生这一步棋,是他所有计划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若出事,整盘计划,这么多年的筹谋运作,全部都将功亏一篑。

    “谁查的?”

    “紫骁卫。”严承风继续说道,“紫骁卫一直贼心不死,这些日子悄无声息,竟然悄悄控制了与先生单线联络的线人。如今传出了假消息,让先生去西巷一处废旧的院落取东西,以前常通过这处院落传消息,先生不会怀疑。”

    景晞又问:“先生那边联络彻底断了?”

    明知是假消息,严承风必定会派人给先生传信,但他如今夜半站在这里,说明消息没有传出去。

    严承风回道:“紫骁卫将咱们几个联络点全部盯死了,一个人都出不去,我赶到先生府上时,他已经出门了,先生像以前一样谨慎,四辆马车同时出门,分从不同的方向走,我不确定他在那辆马车上,追错一个就来不及了。”

    景晞略一思索,便有了对策:“现在只有从紫骁卫下手了。”

    “紫骁卫?”严承风没听明白。

    “我先去那院子里把紫骁卫勾出来,先生到时,看到此处混乱,必不会现身。”

    时间紧迫,景晞说着,便要去换衣出门。

    严承风拉住他:“他们必定有了万全的埋伏,你去太冒险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