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清迈往北五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山谷,这里景色迷人,有一座寺院。寺院的主持,是一个华人。

    别人想不到的是,主持房间的地下,别有洞天。这时,别人眼里的高僧主持,旁边一个身材惹火的当地女郎在按摩。

    他一直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按摩的女郎,手顺着膝盖,一点点往上。

    “下去。”他眼睛陡然睁开。

    正在动作的女郎闻言乖乖地走了。

    主持顺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抓了一颗荔枝,往嘴里一丢,“噗”地吐了出来,原来皮都没有剥。

    “珍哥,有人要见你。”一个浑身彪悍的小伙子敲进来了。

    “谁都不见,这帮本地佬。”他貌似不解恨,又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弟呀,连我都不见了?”麻希如哈哈大笑着进来,把上衣往旁边一丢,露出白花花的肥肉。那精悍的小伙见机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哥,你说当初我们是不是不该听巫山的话?”在家族里,麻希珍一直充当着军师的角色,但主意还是麻希如在拿。“要是去了台岛,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现在快活得多?现在这小子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哪有时间顾得上我们。”

    当初两兄弟相依为命,逃难到港岛。麻希珍永远都记得,谁帮他挡着刀子,谁把偷到的一个包子留给他吃自己饿着肚子。所以,他对哥哥很敬重,虽然很多时候看起来这个哥哥太理想化一点,而且时不时头脑发热。

    “弟,你这个话我只想听到一次。”麻希如的脸上笑容消失,变得很严肃。

    在麻希珍的记忆里,哥哥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严厉地讲话。

    毕竟是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兄弟,麻希如的口气又软了下来:“唉,弟,我知道你觉得委屈。这么些年,找了不少女人,把孩子都背地里打掉。弟,你把哥哥看成什么人了?难道我弟弟不能有孩子传宗接代?再把孩子打掉,我把你拖到老豆的灵牌前抽你。”

    麻希如觉得很内疚,随即脸上满是温馨:“弟,你大错特错。现在港岛,提起你侄子,谁不翘起大拇指?你看啊,什么李超仁、葛炳祥、厉肇基之类,谁拿正眼看过我们?现在,什么事情人家敢不知会阿强?人不能忘本,这都是小山带来的。”

    “啊?”麻希珍满是惊讶:“真这么拽?”

    当初,从繁华的港岛,来到荒凉的暹罗,麻希珍就不满意。从此,他每天就偶尔到上面的庙里,其余时间的活动范围就在地下。对于侄子,对于远东,满是沮丧。他一直觉得,有自己哥儿俩在港岛帮衬,麻庭强能混得风生水起。想不到,当初那个小伙子说的话是真的。其他人的话,他可以不相信。但面前的人是谁呀?是他敬仰的哥哥。

    而上次偷偷摸摸过去,就到医院去见巫山。当然,他们在巫家的安排下,被刻意避开了其他的人,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有起先那番话。

    麻希珍像个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哥,想不到我们麻家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麻希如把衣服丢过去:“行了,瞅你那样子。穿上衣服,走,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