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岑溪不知道该如何向秦恂解释,她能确定的是当年和秦恂翻云覆雨后醒来时她撞上秦恂冷冰冰的眼神的刹那她那愉悦的心情是瞬间被冰封到海底的,她有过落寞,有过挣扎,捏着被子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才缓缓地吐出那口气,把对他的喜欢埋在了心里。

    至于其他的艰难时刻,托《她的他》作者的福,因为没有被着重笔墨描写,她对这些几乎都没有印象。

    包括她独自去做产检及到了预产期独自到医院办住院手续以及到最后羊水破了她被医生推进产房。

    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到鬼门关走一趟,而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只听见医生让她先别着急吸气呼气保持体力,然后,似乎也就睁眼闭眼的时间,事情就直接发展到岑嘉禾会爬的阶段了。

    就很离谱。

    离谱到现在秦恂说是他毁了她的生活时,她都没觉得有那么严重。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秦恂还是不相信。

    他眉头微蹙。

    像是觉得她在撒谎,他眯着眼朝她的方向走来,审视她的眼神随着和她距离的缩小而显得越发锐利。

    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他是岑溪,不管现在的生活如何,至少在想起过去所遇到的可能存在过的来自他人的非议及独自把岑嘉禾拉扯大所经历的艰辛时,他怎么样也做不到如此的洒脱和心平气和,他怎么样都会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有所怨言。

    想到这些,秦恂忽然伸手摸了摸岑溪的额头。

    岑溪微怔,她抬眸,看着他的脸。

    从他纠结的表情中读出了“你是发烧了才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的吧”的意思来。

    “……”

    她握住秦恂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拉下来,随后,心累地叹气:“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嗯。”秦恂微微颔首,不否认。

    他低头看着她,半晌,又附赠了一句:“太绝对的话很难不假。”

    夜渐深,水木华庭顶楼的灯还亮着。

    沉默。

    岑溪抬眼,执拗地和秦恂对视着,像是在抗衡,如箭般的目光把她的不认同诉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