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翡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你也真是忠心,连这蚀骨的毒药,也愿意喝。”

    景霖脸色变得暗沉,他盯着康玉翡的眼睛,找不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待会你就能感觉到痛、麻,骨头像被蚂蚁咬一样,又难受又阻止不了。”康玉翡站起来,关上了门,“不用担心,最多半柱香,等你死了,你身的骨头就会变得面目非,无法辨认。”

    景霖感觉到背脊发凉,腿脚一阵阵酸痛感慢慢涌了上来。

    “到时候再放上一把火,把你的尸骨和这里都烧成灰烬,那就再也没有人会怀疑死的不是我了。”

    景霖跌坐在凳子上,不知是被康玉翡这番决绝的言辞吓到了还是这药的作用,他感觉头皮发麻,心跳的好快,眼前有些模糊。

    康玉翡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她不明白眼前的人,身穿龙袍的皇上,为何不喊人进来,为何不传太医,又为何不把她这个“疯婆子”关进冷宫。他难道真打算什么都不做,在这慢慢等死吗?

    她只见他伸出手来,轻轻的勾住自己的手指,而后双手裹住了自己整个手掌,低着头,强忍着痛苦。他的手很冰凉,可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眼里的光却还是很火热。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似乎在期待时间慢慢停下来,似乎想把生死寄托在这一刻。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康玉翡忽然懂了。

    她笑了,笑的很无奈。这眼前的人和事忽然变得无比荒唐和可笑。

    “田景霖,原来你才是疯了的那个人吧?”

    景霖眼里露出无法相信的神情,他松开了紧握的手,忍着痛,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又仔细的回忆一遍,刚才康玉翡确实叫的是他的名字。可是……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还会想立我为后,镇北侯府与你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

    “玉,玉翡,你?”景霖终于开了口,可他不敢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我没疯,眼睛也不过是时好时坏。从你装作沈默,拉我的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沈默从不逾矩。”康玉翡往后退了几步,打开了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日理万机的皇上为什么要来我这里虚耗光阴,毕竟,我和镇北侯府,已经被你毁尽了。”

    “玉翡,玉……”

    康玉翡踏出了门,门外的天放了晴,眼前一片雪白清明。

    “我想着各种法子激怒你,试探你,你都忍了下来。这得是有多大的欲望啊,万人之上的皇上,才能忍下这些羞辱折磨。”

    景霖跌跌撞撞的也跟着她出了房门,疼痛已经转移到了腹部,里面一阵阵绞痛,让他难受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