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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木若兰许久都没有说话。金诗玉纵然任性,纵然从小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留在沂州,绝对不是和刺史千金合得来这么简单。之前上官湄和她谈过,虽然已经能确认陆荻就是当日在沂州出现的那个蓝衣人,但从后来发生的种种可以推断他并不能确认上官湄的身份,加之有温老爷的保护,他也不可能再继续查证。如此说来,这个秘密十有八九就是金诗玉泄露给高乾的。

    想到这里,木若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池南冷峻的脸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可怕。她小心地望着上官湄,担心她会因为这个猜测失去理智。

    “你有心事?”

    木若兰猛然回过神,见上官湄并没起疑心才继续道:“奴婢……有些奇怪……”

    “奇怪淑妃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岚亭么?”

    “娘娘也发觉了?”

    “发觉,也有怀疑。”上官湄看了看方才握住金诗棋的那只手,像是要在手心的余香里寻找答案一样,“如果真是巧合倒也无妨,我们曾经有过交往,她本来就知道我是世安公主。可若不是,她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木若兰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满心里想的都是池南,甚至害怕金诗棋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地来试探上官湄的。她掩饰地笑了笑:

    “娘娘为什么要问隋太妃的事?”

    上官湄停住脚步,回头神秘地看着木若兰,“因为我确实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证明另外一件事。”

    “娘娘是说——”木若兰恍然大悟。

    上官湄有些疲倦,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对于淑妃最后说的话,娘娘有主意了?”

    “段琼华。”

    上官湄短短地道出这个名字,不料木若兰却立即摇头表示异议:“我们能一眼看到底的人,都不是什么威胁,奴婢觉得以她的才智不可能借娘娘的身份闹出这么多风波。况且,陛下已经了结了世安思公主之事,明里暗里给了后宫不少警告,段婕妤拿什么资本污蔑娘娘与您抗衡?这个道理就算她再愚笨也能想明白的。”

    “金诗棋既然主动来提醒我,那我坦然接受就好,且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吧。”

    感激的同时,上官湄其实也十分欣慰。木若兰虽然不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但毕竟在宫中生活多年,洞察力却是一等一的敏锐。因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上官湄都十分在意。上官湄早就发现自金诗棋走后,木若兰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以为她仍在为藏在段琼华身后的人而苦恼。

    “你觉得段婕妤背后是谁指使?”

    “奴婢猜不出来,这只是奴婢在宫中住久了的直觉。她们……”木若兰佯咳一声,将怀中的琴抱得紧了一些,“她受人指使,而且是被一个很聪明的人做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