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本就人少,这处要改成书苑的大宅子早就没有人住了。院子里的叫声穿过厚厚的院墙传到人的耳朵里,叫声惊到了停在院墙上的乌鸦,一只只扑棱棱地都飞走了。

    关元应听到叫声后面色沉下来,几步上前挡在了任真前面,而后转过头吩咐鸿文在他们几人身后,防止杀人的贼子没跑,从后面窜出伤人。

    任真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哪见过这种事,一时间心里又慌又乱。可她又想到仇佳文还在这院落里,赶快拽住关元应的衣袖说道:“佳文和她二哥还在院子里,我得去看看她!”

    关元应看到小姑娘的脸被吓得惨白,却还惦记着自己的朋友,且听她这意思院子里应该还有不少人。人多也就不怕有什么危险了。于是便带着任真继续往宅子那面走。

    就在快走到门口时,有人推开大门,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此人穿着家奴的粗布衣裳,神色慌张地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快...快报官...”

    关元应一把拽住此人问道:“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回...回禀公子,奴才是随我们仇二公子来这量地的,量到最里面一处院子时,内宅的榻上躺着...躺着一个...”说到关键处,这人便一脸恐惧,难以平静。

    缓了片刻后,来人又接着说道:“那榻上躺着一个女尸,脸还拿帕子蒙着。奴才本以为是哪个野丫头在这躲懒,便上前拿下那帕子,谁知道那女子的脸都被人划烂了。”

    “行了,快别说了!你去骑马报官吧。”关元应感觉到站在自己身旁的任真抖了一下,明显是吓到了。赶紧制止了这人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关元应伸手扶住小姑娘的肩膀,而后说道:“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和你的丫鬟还有鸿文等着,我进去替你看看你那个好朋友,怎么样?”

    任真刚才听到那人说,死者的脸都被划烂了,就害怕极了,不由得打了两个寒颤。可想到仇佳文才十四岁,且是自己带着丫鬟独自走到这面的。她害怕有个万一,还是坚持要和关元应一起去。

    任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的,便拉着自己的丫鬟要往里面走。

    关元应看到她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却还是一腔孤勇地坚持进去看自己的好朋友。便将自己的衣角递到她边,示意她害怕就抓着。

    主仆几人迈步进了宅子,宅子的前两进没人,越往里面走越能听到人群的议论声。等走到最的内宅时,任真就看到仇佳文和她二哥站在院子当中,周围站着十几个家奴和专门测量的师傅。

    看到仇佳文安然无恙的站在那,任真的心就放下了。她松开关元应的衣角,几步跑上前,抓住仇佳文的手道:“都怪我刚才没和你一道来这宅院,刚才在外面听到这里出了人命,可担心死我了。”

    仇佳文看着任真焦急的样子,急忙安抚她:“我能有什么事,这院子里这么多的人呢。听我二哥说,这内宅里的尸体都硬了,应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儿。”相比于任真有些害怕的模样,仇佳文倒是一点都不恐惧,很是平常地和她说着里面的情况。

    关元应看她们姐妹聚在一起说着话,便走入人群,有礼地和人群中的仇佳济说:“兄台,我是前面行文书苑的学子。来的路上听闻这里发生的命案,这院子里现在人太杂,容易破坏了现场的证据,不如兄台让这些家奴和师傅们去府外找地方歇着,我略懂一些,想进去看看这里面的情况。”

    仇佳济如今已二十有四,虽然他和父亲经商走南闯北,但从没经历过命案在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只赶快让随从去报官了。

    眼下听这个书生说这些,才后知后觉地吩咐着让跟他来的这些人赶快有秩序地离了院子。

    关元应走到任真身边,俯下身柔声和她商量道:“真真你和这些人一起去外面等着,外面人多,我要进里面看看情况,免得你在这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