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淡哂,“我见过伤者把声带都喊哑了的,这个时候,不必讲究什么体面的,更何况这里也没外人。”

    一阵疼痛忍过去,贤王憨厚一笑,“真的不疼。”

    越是身体有残缺的人,为了不让人瞧不起,往往越有常人没有的意志力。

    白晚舟心中叹气,没有再劝。

    轻手轻脚的给他换了药,打了两针强效抗生素,嘱咐道,“再休养个六七天,就能看出这次方案有没有成效了。”

    贤王听了,又是期待,又是忐忑,“若能像六弟七弟那样堂堂正正的站起来,哪怕是死,也甘愿。”

    南宫丞年少轻狂时也是常常能为了一口意气,把生死置之度外的。

    可是现在有了妻儿,听到这样的话便觉刺耳得很,“二哥,好端端的说这种话作甚,不吉利!”

    贤王舔舔唇,“是是,不吉利,以后不说了。”

    “你弟媳妇的医术好着呢,就算真治不了你的腿,起码也能保着你的命!”南宫丞一脸骄傲。

    贤王脸色铁青:“……”

    白晚舟咽口口水,狠狠瞪他一眼: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还是颖王道,“七弟妹仁心妙手,医死人肉白骨,二哥你就放心吧。”

    贤王的脸色这才缓缓泛过来,“我的腿本来也就那样,真治不好,也绝和弟妹的医术不相干。”

    白晚舟很是感动,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又那么想康复,可贤王首先还是想着别人。

    这样的人,不应该这么坎坷,应该拥有幸福的。

    第一次,在尽了最大的努力手术之后,白晚舟还在心底为病人默默祈祷了一番。

    安置好贤王这边,白晚舟又回去补了一觉。

    午饭后,南宫丞道,“睡好了没?”

    白晚舟伸个懒腰,“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