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她正经婆婆,好端端的去探望什么?再说,就算去探望,你不邀着皇后一同,邀范姜老夫人作甚?”

    廖贵妃哪里料到晋文帝对她早已耐心耗尽,连客气话都不愿说了。

    一句“不是正经婆婆”怼得她毫无反击之力。

    酝酿半晌,总算挤出几滴眼泪,“臣妾自知没福气,没有这样的好媳妇和好孙子,但臣妾也是看着老七长大的啊,他的孩子,臣妾当亲孙子一般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老大那孩子闹的那事儿,臣妾脸上无光不说,白疼了那么多年的孙子竟……”

    说到这里,廖贵妃已经不是假哭了,呜呜咽咽的捂着帕子抬不起头,庆王的“儿子”着实给她不小的打击。

    “臣妾就想去看看孩子,沾沾孩子们的人气儿,难道也不行吗?”

    皇家出了这样的丑事,晋文帝每每想起也是呕得不行,偏又无人可诉,眼下廖贵妃声泪俱下的提起,倒是勾起他的伤感,语气也柔和几分。

    “你想看孩子,老大不还有两个女子给你看吗?老四也有个郡主,平安府上也有两个孩子,都是你嫡亲的孙女外孙女,不够你看的?”

    廖贵妃抹泪道,“是够臣妾看的,可这么多,没一个是带把儿的,臣妾馋的是孙子啊!”

    晋文帝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馋孙子,就好生挑两个人送到儿子屋里去。行了行了,多大年纪了,还在这哭哭啼啼,叫宫女太监们瞧见了笑话。”

    廖贵妃这才止住啼哭,“送人进他们屋里,媳妇不怪臣妾么?”

    晋文帝皱眉,“替皇家开枝散叶,是每个皇子王妃该做的事,这有什么好怪你的。”

    廖贵妃这才破涕为笑,“还是皇上高瞻远瞩,臣妾妇道人家,遇到点事儿就手足无措了。往后再有什么为难之处,还是得皇上给臣妾开导开导才是。”

    晋文帝暗自抹汗,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谁想开导她啊!

    淮王府。

    白晚舟正在读南宫丞的来信。

    信中道一切都好,颖王按照南宫丞制定的章程招兵,贤王则是拿着白晚舟给的配方带领当地妇女做罐头,哥俩儿分工合作,有商有量,一切进展有序。

    唯一的阻挠,便是淮河上的水寇,那些水寇穷凶极恶,趁火打劫,已经劫走朝廷好几批赈灾银,又时不时骚扰征兵。

    颖王和贤王在朝廷中做的都是可有可无的文职,对付这种事情可谓毫无办法。

    最后又让白晚舟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她有个战名在外的骁勇丈夫,不消多时,定会押着水寇首领进京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