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恪似乎也觉得她挺可怜,道:“放心,傅沉寒没有鞭尸的习惯,已经让人送去殡仪馆了,也别想着去看了,傅沉寒不许离开这里。”

    “他要把我关起来?”姜咻哽咽着,却笑了:“他以为这样就能粉饰太平?!”

    “……”魏恪嘴唇动了动。

    要是姜咻的眼睛没有失明,应当能看见他此时此刻有些冷漠又有些难过的表情的,就像是对眼前之人,无法恨,更无法喜欢。

    魏恪说:“好好养伤,不要多想了。”

    “为什么?”姜咻一把抓住了魏恪的衣服:“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外公跟他毫无交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

    魏恪笑了。

    解释?

    要怎么解释给听?

    最信任、最在乎、如同的神明一样的亲人,曾经在十余年前害的一家人家破人亡?

    魏恪不知道自己该对姜咻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之前挺喜欢这个小姑娘,觉得上苍终究是待傅沉寒不薄,让他在行将就木之际找到了自己的恒星。

    可是原来,老天从来不干人事。

    魏恪知道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姜咻什么都不知情,但是他仍旧无法一如既往的看待姜咻,如今他看着这个姑娘,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她是否是吸着魏妤的血肉活下来的?为什么魏妤死的那么凄惨痛楚,兰见昀却仍旧能含饴弄孙?

    他不是不可以再自私一点,迁怒姜咻,甚至为难姜咻,但是他明白,有人不允许。

    那个人甚至不愿意让姜咻知道自己的外公做过什么样的事情。

    魏恪强制性的把姜咻按回了床上,“好好休息,我去跟傅沉寒商量一下,让给外公办一场葬礼。至于解释……还是亲口问他吧。”

    魏恪离开了。

    姜咻立刻拔掉了输液管,从床上爬下去,她什么都看不见,摔了好几次,才终于踉踉跄跄的到了门口,她伸手去拽门把手,可是门是锁住了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又摸索到了窗边,她知道这是傅沉寒的房间,这扇窗户下面就是花园,以往傅沉寒就经常站在这里看着她和五味子在花园里玩儿飞碟。

    她咬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