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为公司参与这个项目的高管和中介机构的负责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大家分别交换了名片,终于落座。

    整个过程,祝均安都反应迟钝。

    再次坐下后,只觉得思绪飘远了,周围人的寒暄都入不了耳,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理起。

    多久没见过他了呢?

    以为生活的重担已经让自己麻木,什么情啊爱啊的都已经远去了,心里剩下的想法唯有如何才能给好好最好的生活和爱,如何才能不让父母为自己担心。

    直到那张熟悉的脸撞入眼中,才知道这四年来一直在自欺欺人。

    就在刚刚,甚至有几分钟仿佛出现了幻觉,就好像毕业后的四年只是一场梦,怀~孕的辛苦,生产的疼痛,给女儿撑起一个家的艰辛,和因为未婚生女而受到的非议,全都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睁眼便见到了他。

    就像是在幼儿园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到爸妈来接自己回家,满心的委屈不知如何倾诉,只想扑到妈妈怀里痛哭一场。

    于是,她就在这样一个非常不合适的商务场合痛哭失声。

    会议室里热烈的谈论声渐渐停止,这些见多识广的商界精英和金融精英们纷纷露出难掩的惊愕表情,不知所措地望着哭到趴在桌子上的祝均安,一时无法应付。

    只有顾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表情意味深长。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安静得只剩哭声。

    坐在旁边的那位热心的会计师尝试着推了推祝均安的胳膊,没有任何反应,在如此安静的场合里开口说话又显得有些突兀,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见对面的顾总出声道:“祝律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虽然言词中表示了关切,但是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看不出一丝的关心,反而有种隐隐的不耐。

    也许是这句语气并不友善的话凑效了,哭声渐渐变小,直至停止。

    祝均安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到会议室里所有人困惑的眼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理智瞬间回归,天哪,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些什么。

    “抱歉各位,我去下洗手间。”说完拎着包冲出了房间。

    来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那种抓狂的心情更盛了。

    果真天意弄人,一向不化妆的她偏偏在今天化了个妆,经过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哭,妆不花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