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辩解却无从说起。喉腔中熟稔咸腥再度感触。

    恨及了身躯的羸弱连反驳话语都要混杂着血水吐出。

    只能逐字哽咽道:“颠覆皇权非是你我私人恩仇能轻易断言。阿爹向来希冀民生安乐,他做到了……阿爹便不会允有异心撼位。”

    “我也只能保证,若荣亲王放弃权利相争,南阳自护他,连同他子孙千秋万代!”

    “那名老者的事…”他的事提及便痛剜心肉连辄全身。我断续半晌,都没能组惯出一句。

    “我会为他…刻碑铭,立坟冢……”

    圣医打断我道:“真如你口中所说的那般轻松。你大哥为何还受困于京都帮这混账皇帝夺取政权!你到底还是不懂。”

    “现在是将门自保。而非谋反!你糊涂啊!”

    他义愤填膺逐字昂扬。目光如炬盯凝的视线恨不得将我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往日俊逸洒脱的年轻面容此时缠痴于权威,像极好赌成性的瘾君子,不择手段狰狞丑陋。

    我避过他灼灼视线,粗鲁抬袖蹭抹尽面上湿淋。看向马车外梭行不断苍青翠绿。收敛了所有情绪悲戚。

    问他道:“你就是想利用我阿爹的兵权,助荣亲王谋反一臂之力对吗?”

    “你所谓的救我,也不过是你早已设好的局之一,对吗?”

    “大哥班师回朝的那一日,你恰时出现救我,又碰巧迎面同大哥相撞。看似是巧合意外。其实不过是想借救我的名义留恩罢了。对吗?”

    “圣医。我尊你敬你。但并不代表我愚笨不知事,轻易受你摆弄。今日我落话于此。救荣亲王可以,但谋反等大不逆事我李家不会参进半分。”

    我看着陡然失了几分自负的他。将立场定明清楚,更反将一军予他两难选择道。

    “这到底是要看圣医你…宝贝自己的徒儿还是…继续追寻那虚无缥缈的皇权势力!”

    “有趣。”

    他低低感叹。略微垂首掩了掩神情一般的低笑两声。再度抬首。面上所有正义凛然顷刻消失殆尽。转瞬是一如初见时的顽劣揶揄。“当真是我小看了你。”

    “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