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颓然倒回软被,力气像是随了方才消耗殆尽。懒得同他说些什么。

    只觉得愈发冷了起来,

    窝进被褥里齿间还在不停打颤。震荡的神识难安,自嘲自卑的一笑。

    自我逃避的捂住双耳,将他的声音拒之脑外。所有的回应单字用滚来做回应。他搂了被褥想将我抱起好生讲理一番,但没能想到我此回的挣扎板动。

    先前他尚有耐心慰藉安抚。后而被我的排斥拒绝心烦意乱。我愈用力,他也同我较劲般的更加用力。臂膀有力箍束的我动弹不得,被塞进被褥里抖的绝望。

    我不服输。趁他松懈便张口就咬。臂膀脖颈连同脸上都被我狼狈的咬出个乌青的牙印来。他钳住我的双颊稍一用力,下颌便失了力钝痛迟缓的传来。

    “”

    更痛的厉害了。我受不住的板动身躯,踢蹬双腿将解开他的束缚。两人纠缠间,连腰腹间的伤都无甚在意。直到猩红血水弥漫而出,染红了整个衣襟,包括一小块锦被。血色猖獗点燃在雪白锦被上,犹如盛放的梅花。挺傲于寒冬。上一个在我宿宁宫内见血的还是憬妃。

    她恨我厌我恶我,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牺牲着栽赃陷害。

    我却在这段时刻怜她悯她怀念她。

    手触的黏腻同觉哥哥罕见的惊慌失措齐齐涌入脑内。我愣愣的抬起手,无痛无痒的对月举着手看指腹间的腥血加了薄痂在手上覆满。

    太医匆匆而来。一套的针灸包扎后,敷上麻沸散镇痛,虽灼的厉害但好歹好受了些。

    账幔垂下。他再一次消失在我眼前。我晕沉想睡,模模糊糊嗅见安神的熏香同了腥苦的草药一同送送入。

    明明已经睡了那么多,还睡不够似得连日犯困。想留心观察下外面还会发生些什么。

    不知不觉又入了黄粱一梦。

    梦中有名老妪背对我在一口井前梳妆打扮。乌黑长发垂了一地。明是祥和的气氛,我缓步靠近,心中却十分害怕,隐隐有不详之感。

    可手脚不听使唤。硬被一股邪力拉扯着触碰到那名老者。乌黑秀发瞬间如同秋枫簌落,枯萎掉落了一地。层层叠积,紧紧的围成圈将我包裹。最后转过来一张七窍流血却没五器的面容。

    我骇的惊醒,入目是黄昏美景现实中,濒临恐惧极点才好受些。从梦境脱离还惊魂未定,又惊觉这竟是正阳宫。手摸了摸腰腹,干燥的纱带稳妥缚压。再没有了昨日的黏腥。疼痛也像全部祛除。

    屋外人听了响动,掀了床帘观我。一双眼灵动可人,笑问道:“谨妃娘娘。您感觉如何了”

    怎么又是副生面容。先前伺候我的巧儿和辛来都去了哪。连那怜儿都消失不见了。我心隐隐有些排斥,任意妄为的攀住床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