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顿然僵住。良久抚了抚我的头发。“也无甚。莺莺才是我过门的正妻,在南阳那里便是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

    我闭了闭眼,“好。”

    他柔声细语,坐下将我怀拥。下颌搭至我的肩头,气息稍偏,低沉道:“那是我刚从南阳回京,父皇为了褒奖我,直接撤了五弟的太子位。”

    “我便是在那时遇见皇后的。她同莺莺你一样,小小的,笑起来有好看的梨涡。却没有莺莺你来的活泼欢朗,常年待字闺中。我与她倒没有多少接触,那次入水是她刚来中宫不久,那日有刺客来袭,她为了救我,强抱着一名刺客双双入水。由于在水泡的久了,再救上来时,身子骨便不好了。我有些内疚,她反而比平日里笑的更加明灿,对我说,救上太子一名是她之福。”

    我道:“那她可真与你同舟共济,彼此扶持。”

    觉哥哥若有似无叹息一声。热烈的气息喷洒至脖颈。竟带了冷切的感触。

    我好歹是擅长于自我开解之人,再听下去些过往倒惹的自己泣涕涟涟。岔了话题道:“陛下你可知邻国战况如何。我大哥何时才能上京。”

    说到这,他眉眼神采奕奕。笑道:“李兄当真用兵之将才。比之其父还要青出于蓝。边关快捷报来皆是好事,今年东至估计就能彻底拿下邻国。届时再见李兄,必要好好感谢。”

    受他情绪感染,我也不免自豪道:“那是当然。大哥从小和父亲一同上战场,又聪慧机敏。定能百战百胜,所向披靡。没办法,谁让我们李家的人这般厉害包括我。”

    自吹自擂乃我强项,必要是沾光是必须的。没想到觉哥哥也吹道:“那是当然。令母先为江南第一才女,令父是护卫皇都边疆的三朝元老,两人喜结连理,琴瑟相和。再生了莺莺,和大哥这般的人才。我作为你的夫婿,也沾了沾光,做上了皇帝。”

    这番言辞说的正中我心坎。我鼓了鼓掌,“竟没想到你能有如此中肯的评价和良好的觉悟。我身为你的嫔妃之一,甚感荣幸。什么时候给我升升位”

    “”

    看提到阶位就要装聋作哑开始不自在的觉哥哥。我心中愁苦,悲伤且忧愁的叹气一声,“臣妾懂了,这般要求是过了。”

    觉哥哥直起身,将我掰着肩头转了过来。好似在交代什么事一般浓重庄严。“现在非是时候,等莺莺稍作等待,到时肯定会升位。”

    我不乐意,这连具体时间和具体职位都没有,大部分肯定是谎言。忿忿道:“现在为何不行。莫不是觉得我傻,想糊弄我。以往都听阿娘说了,阿爹总是允诺她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最后一项都没能完成。没想到觉哥哥你年纪轻轻,就要踏上阿爹的后路了。我竟比阿娘的眼光还差些,若要阿娘知道了,佛丁会笑话我。”

    说的委屈又心酸。我还故意羞羞答答的挤了两滴泪。

    觉哥哥:“倒不是。”他有些连贯不起话,结巴着苍白解释。“非是莺莺你所想的那般。我说过的话定会实现,莺莺暂且等待些日子,不会多久的。”

    “那你曾在南阳起誓,这辈子一世一双人。还有你常诵的诗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是作假糊弄我的吧。你要说的定是后一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你最大的誓言被你违背,现下反而信誓让我来信任你。可笑荒诞更是无稽之谈”

    我大声吼出,真正的泪亦是涌出。到底是压不住心头的愤懑同伤心。再他提起皇后的那一刻,这种纠扯心窍的绞痛便在无时无刻的凌迟刮割。

    痛的我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