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这场觐见也基本结束。皇后又嘱咐了我们注意身体,这些天来昼夜温差甚大,要提防风寒。

    又特意关心慰问了我,是否不舒适,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我莫名慌张,猜想自己的神色究竟是差到了何种地步,让人轻而易举的瞧了出来。

    但话口仍是随机应变的一句,“多谢皇后,是臣妾铅粉涂抹太多的缘故,并无什么大碍。既是无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她看向我似是有些话说,蹙眉舒展在皱紧,似是在纠结挣扎。

    最后她道:“妹妹路上小心。平日无事可多来我中宫,我在这宫里无聊透了,也需有个亲近的人陪陪。”

    这句话笼络意味十足,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嗯了一声,再无回应。

    夜间回寝殿,在榻上左思右想,仔细琢磨斟酌这语。还是没能搞清这皇后的意图。

    按理说,这后宫与她同宗系的女眷不在少数,对她示好的嫔妃更是比比皆是,她为何独挑了我。

    难道是我想谋夺她后位的意图太过于明显,让她看了出来。所以想先假意同我亲近,最后再借以罪名整死我。

    怎么想,都是些不好的猜测。搅的我夜半不成寐,掰着指头算日子。

    大哥此去南征应有七天,按他平日里的百战不殆,节节胜利。大抵再有个两月,就能彻底拿下邻国都城。

    爹爹虽迟暮,可我李家男儿向来都是志在四方,无所畏惧。此战必能长驱直入,一往无前。

    觉哥哥初临我李府,柔筋脆骨,孱弱无刚。不过几月后,被大哥带的野场猎马,深林捕鹿。

    一身温润文弱,被改的一干二净。我同阿爹学过几招花拳绣腿的功夫,起先还能仗着架势欺负恐吓下他,后来被他一拳撂倒在地,吞了许多灰。

    大哥还说道:“就该这么打,对。别有花架势,不需要给她留情,她皮糙肉厚扛打,嗯,对,就是那样,再来个几拳。”

    想大哥是真的想,觉得大哥不是人也是真的觉得。

    大哥今年也有二四,可还没说到一家媒。要么他嫌对方娇柔不经损,要么对方姑娘嫌他粗鲁无礼,不是良配。

    他这些年来,除了身边女扮男装的副将外,全无女人缘,白继承了阿爹的勇猛和阿娘的美貌了。

    看看我觉哥哥,桃花满天飞,还不觉得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