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复仇心切,未等病症好全。

    赶在敏贵妃行刑的前一晚,匆匆而至宗人府。

    宗人府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不胜枚举。短短两天,敏妃身上无一块好肉,甚至生了疮。

    她被关押在最偏僻潮湿的牢房,木架捆缚住身躯,镣铐穿过腕骨反折于身后,体型已被摧残的有些怪异。

    看守的狱卒告诉我,“娘娘,这可是个烈性子,打了这几天了,都没能见着求饶一句的。除了炮烙那一招,没其他法子。娘娘,您这端一盆水的没用。我们拿盐水泼过了。要不小人为你”

    我挥了挥手令他退下,内心已生了退意,有些于心不忍。

    她实被打的狠了,连神智都有些混沌。听得牢房轻响,慢慢抬起低垂的头颅,死气沉沉看上一眼,又极快的栽下头去。只逸了点微弱的声音,“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是。”突兀生了点难以启齿的仁义,我道:“你可曾为推过我后悔”

    “本宫后悔哈哈哈哈”应是许久未饮水的缘故,她笑的嘶哑诡异,不复往日脆音悦耳,活像从嗓眼豁命挤出的声响一般。她顿然抬头,双目猩红延下两条血痕来,“后悔本宫为什么要后悔”

    “本宫的父亲尚未做过的事情。你个贱人凭甚诬赖他清白。”

    我愕然不已,不明问道:“本宫何时诬赖过你的父亲你父亲一案经大理寺少卿一手侦查,证据确凿。同本宫有何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闭嘴。你这个贱人”

    我道完此言,她情绪来的更加激烈,本是残破将死之躯,遽然增生无限力量,喘着粗气将镣铐挣的哗啦作响,往我这边不要命的扑来。但仍是不自量力,被牢牢钉在木架上,移动不了半分垂死挣扎。

    她像是认清了现实,不再挣扎,只发了癫一样的狂笑,边笑边从嘴里涌出血来,“你当初同林昭仪说过什么你本就针对我的阿姊,不想让她坐上后位。那你献上谄言,污蔑我的父亲是此次主谋,又有何难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我竟忘了这一茬。果真后患无穷。

    看她笃定神态已是认定此事为我所做。我也无心与她辨别,心烦意乱将带来的一盆水泼去,逃难似的出了宗人府。

    本想让她也尝尝窒息的感触。终而还是手下留情了。

    经此一事,我折磨人的心思全无。孟婕妤那边去都懒的去上一下。

    敏贵妃惯日行刑,听说不服输直接给绞刑缠掉了脑袋。怒目圆睁,死后还是不肯阖眼。

    她死了宫中并无多大波澜,因为再过不久是即将来的家宴。失宠妃子借此重获圣恩,当宠妃子借此更得圣恩。说是家宴,其实也不过是个竞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