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扬眸看着那在自己面前,变得不再似人前那般风流倜傥,态度轻佻的柳傲天,勾唇露出一抹毫无笑意的笑容:“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你可以去跟你爹说,我是妖怪,你也可以唤我,,柳忘尘!”

    柳傲天看着眼前这面带浅笑,容颜清丽的女子,那容貌他何其熟悉,可是那样的神情,如此慑人,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娇颜半侧,他从來不知道,他这个只能算是清秀的妹妹,还能美得如此勾魂夺魄。

    向别人说她是妖怪?

    他自是不会,可是偏生她又不告诉自己她的名字,让他无可奈何。

    柳傲天沉默半晌,才换了个话題:“我与你相处半月,我对你如何,你也有感觉,为何说走就走,虽然庶妹在我爹心里份量不重,但是不代表沒有份量,你如今占据了我庶妹的身体,岂能说走就走!”

    白杫不说话,只是抬袖低眉研墨。

    柳傲天觉得自己的惊怒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如同泥牛入海,沒有着落。

    看了她半晌,柳傲天拂袖而去。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如此生气。

    白杫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用毛豪蘸了墨,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画,细细勾勒起來。

    清秀的字迹如同那张平凡清秀的脸,透着难言的倔强。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待我长发及腰,师父娶我可好?”白杫搁下毛豪,视线落在那花开荼糜的桃花上,轻轻低语:“如今我已长发及腰,师父,可你说好的要娶我呢?”

    “小阿斐生得极好,那双眼眸,真真是与你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你可知道,我有多欢喜?”白杫又重新将毛豪执了起來,细细的在宣纸角落下,书上“阿斐”二字!

    清秀的字迹,坚定而有力。

    转眼三日即过,除了柳傲天每日例行來看看,连小阿斐也未曾來过!

    白杫支着尖尖的下颚,虽说这小脸不如以往那般绝世无双,但是也算是个清秀瓜子脸,清澈如水的眸子,白杫倒还是越看越习惯。

    菱花镜中,那小巧清秀的脸上,黛眉轻蹙,眉拢轻愁,清灵的水眸仿佛会说话一般,眸光流转,倾泄如月华!

    叹了一口气,白杫从梳妆台前站起來,迈步向院中走去。

    三日转眼即过,洛辰逸却也沒上门,连小阿斐也未曾來过,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

    若是他这样一气之下走了,天下之大,那自己要去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