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他打断我,继续说,“而且这样也会吸引更多的人,觉得是一份米饭,可他们会觉得那是一餐的一半分量,如果觉得这样做很亏的话,也可以在前期宣传优惠的时候这么做,我相信效果一定很好!”

    一口气把话说完,我像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看也不看他,埋头吃饭。方博轩觉得有些好笑,他说,“怎么就不问问我最后的决定呢,难道那盘炒面比我的决定还重要?”我说,“现在我肚子饿,所以面比的决定重要。”

    他说,“的想法我会考虑,但是要知道,关于连锁餐饮的每一件事,都是要通过、我和常一飞三个人的决定的。所以只和我说是没有用的,这样吧,明天也和常一飞说下。”

    我说,“不是已经和说过了吗,告诉他一声不就好了。”他说,“怎么就不明白呢,我问,我和常一飞是什么关系?”我说,“上下属的关系。”他又问,“那和他呢?”我想了想说,“以前他是我的上司现在他和我是平级吧!”

    方博轩说,“虽然们现在是平级,可是他比资历老,经验多,况且这个副总,总有那么几分水分吧?”我虽然懊恼,但也不得不承认,“说的没错。”他说,“所以啊,越过他直接和我说,是不是对他有点儿不尊重了?”我恍然大悟,“说的对啊,我是应该先告诉他的。看我这个猪脑子,放心,明天我一上班就和他去说。”方博轩笑了,“这就对了,的猪脑子有时候也是挺管用的。”

    晚上的时候萧燕风给我打了个电话,“欣怡,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一起吃个饭。”我立刻说,“好呀好呀,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他说,“不用了,我过去接吧,在楼下等我。”

    几天不见,萧燕风整个人更消沉了。他打开车门让我上去,我立刻闻到了一阵浓重的酒味。我说,“喝酒了啊,那可不能开车了,咱们还是打车吧!”他指了指后座上丢着的几个空酒瓶说,“我还没喝,放心吧,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做粤菜的餐厅。我说,“喜欢那些清淡的东西?”萧燕风苦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可是董妍,她喜欢。”我沉默了,看着桌上的菜单,暗暗的猜想着,怀了孕的董妍是喜欢虾饺多一些,还是豉汁凤爪多一些。

    萧燕风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和点心,我说,“这么多,咱们两个吃不完吧?”他说,“如果是董妍的话,一个人就能吃光的。”我沉默了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以前看到董妍就想躲开,可是现在,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她。”

    他长叹一口气说,“是啊,那时候的我多傻,现在想想,我真的是大傻瓜!”眼泪从眼底慢慢浮起来,“那时候我把一颗心都放在了身上,变成了瞎子,聋子,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我以为自己的爱情在远方,却没有想到,真正的爱情就在身边,只要我低下头,就能看到她。”

    我擦擦湿润的眼眶,“如果董妍在天有灵,知道还这么想着她,念着她,一定很高兴。即便她已经不知道了,在她最后的日子里,们也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他说,“不,那远远不够。我憧憬着能陪她和孩子在草地上散步,和她一起看着孩子出生,长大,结婚生子。然后我们白发苍苍的互相扶持着,过最幸福的二人世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失去爱人的那种痛苦,不是说一句“感同身受”就能过去的。

    “可是她已经走了,不是吗?”我狠狠心把这句话说了出来,重新揭开他刚刚愈合的伤疤,他痛苦,我也痛苦。萧燕风说,“是啊,她走了,我也要走了!”我大吃一惊,连忙说,“燕风,可不能做傻事啊!”

    他冲我笑笑,“不,不是想的那样,我刚刚不是才和说过,要爱惜自己的生命吗?我已经向院里申请,去参加一个帮助贫困山区的医疗队,三五年内可能不会回来了。”我说,“是在逃避吗?躲开这个地方,躲开所有董妍的留下的痕迹,对吗?”

    “对,说的没错。”萧燕风大方的承认,“留在这里,我只会让自己痛苦,让我身边的人跟着痛苦。没有人愿意永远活在我的伤痛里,他们愿意看到的是那个神采奕奕笑容满面的萧医生。可我也需要一个空间,让我能好好思念董妍的空间。”

    我问,“真的不能留下来吗?”他摇摇头,“我现在无法面对自己,也许再回来的时候,我能变得坚强起来。”我举起茶杯说,“那我就以茶代酒,祝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他微笑着说,

    “谢谢,谢谢欣怡,只有才能理解我。”我说,“但是要向我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和我保持联系,让我知道好好的。”他说,“放心,我会的!”

    我们“送走了”董妍,现在又送走了萧燕风。见到杨漫柔的时候我忍不住感叹,“说这世上为什么总是聚少离多,燕风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说,“怎么,舍不得了?”我低下头,“也不是舍不得,我总是希望身边的亲人也好,朋友也好,每个都好好的,不好吗?”

    杨漫柔呆呆的坐在我身边,好半天才说,“可是欣怡,尽管我们也想好好的,但是命运并不会让我们一路平坦,它挖了沟,做了陷阱在等着我们。谁也躲不开,谁也逃不掉。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坚强起来去面对,不要被命运打倒。”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在这一点上,我永远都不如。”她说,“这就是老天爷善待的地方,我是多么希望就这么一直傻白甜下去,直到找到那个真正可以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