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轩擦擦眼泪松开我,转身面向肖桂兰,深深的鞠了一躬。肖桂兰连忙躲开,嘴里说着,“哎呦,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拉着她的手说,“肖大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我的电话和住址您一定要收好,记住,随时都可以找我!”

    “是啊大姐,您救了欣怡,我们应该报答您!”方博轩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肖桂兰红着脸说,“们城里人就是客套,人好好的就行!”方博轩说,“咱们现在得马上赶回去,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我和肖桂兰依依惜别,虽然短短的相处了一天,我已经把她当成了亲人。我小声对方博轩说,“身上有多少现金,都给我。”他没有问为什么,把钱包塞给我。我趁着肖桂兰在外面烧水,走进里屋,把钱包里的钱悄悄塞在枕头下面,转身走了出来。

    “喝口水,看,家里也没有茶叶!”肖桂兰把仅有的两个玻璃杯刷了又刷,倒满水摆在方博轩面前。我说,“肖大姐,别忙了,我们这就回去。失踪这么多天,家里人急坏了。”

    方博轩站起身,把自己的名片摆在桌上,“大姐,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谢您。这时我的联系方式,您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也随时欢迎们来玩儿!”

    肖桂兰不好意思了,“看,弄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过去抱了抱她,“肖大姐,等我办完事,一定回来看您!”她抹着眼泪答应着,一直送出来好远,我回头看时,她还在冲我挥手!

    车里只有我和方博轩两个人,我却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许久,我们两个忽然同时出声,“……”我笑了,“先说吧。”方博轩说,“我把那枚戒指放在草丛里,看到了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伸出来给他看,“好看吗?”

    方博轩说,“好看,当然好看!”我说,“那天是不是在楼下拉了条幅?也太笨了,楼层那么高,我又没有望远镜,怎么看的清楚呢?”他说,“我一路找到那儿的时候,根本不确定在哪栋楼,哪一层,就只好想出了那么个笨办法。”

    我说,“幸好谷浩歌没有看到。”他说,“他,他没有为难吧?”我苦笑,“说有也有,没有也没有。算了,不说他!方伯伯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方博轩皱了皱眉,“情况不乐观,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问,“那公司呢,虽然我没完听到谷浩歌和老徐的谈话,但也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方博轩冷笑一声说,“他的诡计怎么会得逞,这一次谷浩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说,“他在和袁文雪结婚的时候,就和袁筝私底下有过交易,这件事,知道吗?”他说,“我知道他有问题,但一些具体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

    我叹口气,“我曾经对着他感叹,咱们三个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方博轩伸过手来安慰我,“欣怡,不要想那么多,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大家都很想。”

    “那呢?”我低头问,方博轩猛的一脚刹车,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他一把抱住我,吻住我的嘴,气的后面的车使劲儿按着喇叭。

    “讨厌,放开我!”我挣扎了两下,身体就软了下来。他喘着粗气说,“欣怡,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的手了!”我瑟缩了一下,“可是,我,我……”他说,“我知道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谷浩歌一旦定罪,就可以和他离婚了!”

    这一路,我们说了很多,过去已经发生的,现在正在发生的,和未来即将发生的。我有点儿激动,那种从牢笼中逃出来,重获新生的感觉几乎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说,“颜溪还好吗啊?”方博轩说,“她每天都在哭着要找妈妈,要再不回来,妈和黄叔真要撑不住了!”我说,“可怜的孩子,对了,还有小燕,钱大姐去看过她吗?”他说,“钱小燕已经开口说话了,知道吗,陈东主动交代,供出背后的指使者就是谷浩歌,并且主动拿出了两个人经济上往来的证据!”

    “真的?”我大喜过望,“那太好了,我见过陈东的养母,是个非常慈祥的老人,如果他能争取减刑,早点儿和老人团聚,那一定是最好的结局!”方博轩说,“欣怡,还是那么善良!”

    我说,“我现在才知道,善良可不是一个完的褒义词,有时候也被人看成愚蠢的同义词。”他说,“内心阴暗的人看别人也是阴暗的,不用理会他们。只要身边真正爱的人觉得是善良的就可以了。”

    我们没有休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方博轩已经通知了他们我要回来的消息,到家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那些日思夜想,午夜梦回才能见到的面孔!

    “欣怡!”袁乐红肿着双眼扑上来抱住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我说,“妈,我回来了,回来了!”杨漫柔把馒头塞给白修杰,在我背上拍打了两下,放声大哭,“陆欣怡,还知道回来啊,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黄叔就领着颜溪走了进来。孩子看到我一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方博轩推了推她说,“小溪,那是妈妈啊,不是每天都在想妈妈吗?”颜溪看了我一眼,哭着扑上来说,“妈妈,妈妈,我一定听话,不要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