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高兴过了头,喝了个烂醉。

    一边醉着一边喊“涵涵”的喊,二蛋笑道:“姐,我的小名不改,我还是喜欢大伙叫我二蛋。”

    周向豪一手扶着二蛋一手撑着李秋喜,把两个挨个放在炕上,这才松了口气。

    “二蛋,你就是二蛋,来,躺下,体息一会儿。”周向豪道。

    二蛋摇了摇头道:“四叔,我一点也没觉得累,你去忙,我照顾我姐。”

    周向豪道:“你要是觉出累了,那就坏了,赶快躺下。”

    二蛋傻着的时候就害怕周向豪,现在好了,对他的恐惧也没有变,怕是来自服气,周向豪说话总有道理,让人不得不去听从。

    二蛋乖顺的躺下去了。

    那边的醉鬼还需要照料,这么一会儿没看住,吐了一炕,周向豪不厌其烦的为她忙前忙后,又是打扫又是饮水,不要说怨言,就是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全程笑脸陪伴。

    张桂珍抱着小棉袄进了屋,道:“四哥,收拾妥当了?”

    “嗯。”

    “那行,那你去忙吧,我来照顾这两个。”

    周向豪知道张桂珍要给小棉袄喂奶,跳下地,关上门出去了。

    村里不断有人来探望二蛋,沉得二蛋这个现象史无前例,像看稀罕景似的,二蛋受了李秋喜的嘱咐,哪怕极不情愿,也不会沉脸面对来人,毕竟他们是一片好心,不过李秋喜不会让他们太过分,二蛋稍有疲倦,李秋喜就把人挡在门外,自行对他们解说一番。

    田里的秧苗都长出来了,满山望出去,绿油油的一片,这一年不同以往,以往,庄稼再好,村民们没有多大兴奋,毕竟秋收之后,一粒粮食落不了自家的仓,如今天不同,这庄稼除了上交的,全是自己的,一天三顿,一点包米穰不用掺,青菜也不用掺,光吃细粮,想吃粥吃粥,想吃干货就吃干货,保管够吃就是了。

    人们上山拔自家地里的草,争先恐后,生怕被别人落下了似的,一遍不行来两遍,生怕落下哪怕一颗草影响了收成。

    都说庄稼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

    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这个道理。

    人们看别人田里的庄稼总是比自己家的高上一截,互相闲聊也无非是,你家的咋那好呢,看着就结实,我家的不行。

    你家的咋不行,说不定一颗秧结俩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