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长达十丈,粗两丈有余,浑身上下奔腾着赤红近白的烈焰,瞬息之间就将那十几人全数吞没,并往前犁了十余丈,焦黑了一片土地,摧残了数棵树木才散去,只留下了一堆黑灰和同样焦黑的残肢。

    这就是陈安这段时间用力的方法对寒炎两极功解析的成果,完美避开了真意法理的掣肘,完全用最根本的力来诠释一切。这其中还是比较粗糙的,不然根本就不会出现火龙,那些人会直接被焚成灰烬。

    还是时间太过短暂,不然他能做得更好,起码可以将寒炎两极功完整的用力的方式表达出来。当然也就仅限于如此了,毕竟寒炎两极功是他自创,其中的真意法理也是他一点一点构建而出的,对于其中变化,他可以说是了若指掌,用力的方式将其表达,对他而言并不算难。

    同样的还有百炼神兵谱,元磁御兵,至于其他的功诀就不行了,除非他能更进一步升华法如,大幅度提升自己的神念,做到神念入微,并同时导引劲力入微。说白了,其实就是他境界不够,若是此时他已成武道宗师,那在力的解读上当能更进一步。可惜在元气大海被屏蔽,真意法理被扭曲的东荒以及这个世界的地域,想要成就武道宗师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陈安对着那一大片焦黑的土地自怜自艾的时候,场中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脊背发寒,浑身颤栗。

    “炼煞成罡,这是炼煞成罡,他,他,他是武神,他是武神。”

    最先受不了的是景太岁,陈安杀的是他的人,可以理解为在针对他,而其他人也就罢了,被一尊武神针对,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仿佛那地上的黑灰就是他之后的榜样,还没彻底崩溃,已经算是他心智强大了。

    而他这一嗓子也彻底唤醒其他呆滞的人,他们纷纷把僵直的目光从焦黑大地上的那堆黑灰,转移到陈安的身上,陈安再一次成为了场中的焦点,在他们先前目光中或鄙视,或怀疑,或不屑统统不见,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敬畏。

    陈安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事实上他真心不是想拿着这些人来立威的,对着一群蝼蚁也没有立威的意义,纯粹只是为了试招而已。红衣本是最好的试招和陪练对象,可她既然不死就不能给予陈安正确的反馈。如此试招又能试出什么呢。

    这些个长林盗匪,陈安之前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了,竟然还敢往前凑,那就是自己作死了,与人无尤。

    那边聂陇终于回过神来,他心中苦涩至极,作为老江湖,他想过这自信满满的少年人会有所依仗,但没想到其底牌竟然这么强悍,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输了就要认。

    他是想报仇,可却不想因为报仇把命搭进去,上官无疆的确杀了他全家,他恨不得生食其子之肉,但作为宗师,整个天下最强的那一小撮人,很快又有了新的家人,新的妻子,新的孩子,总得为他们考虑。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形看,有可能就是拼死也报不了仇。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干嘛要做那等不智之事,赌那个万一呢。

    于是他快步走到陈安面前,恭声道:“聂陇见过前辈,谨遵前辈吩咐。”

    他从没想过逃,因为他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更清楚武神的强大。

    丹劲宗师的三个阶段均有端倪可见,新晋宗师周身劲力抱圆成丹,生生不息,源源不绝,与顶尖一流比起来,不止身体素质提升一大节,且体力悠长隽永,等闲情况下,就算是以一人之力面对一支军队也能将其击溃,可他们也是有着体力极限的,若是被人围攻,耗上个三天三夜,也是死路一条。

    老牌宗师领悟了丹劲变化,收放自如,单以劲力论本就比普通宗师强上半筹,再配上爆发技,一拳一脚都有石破天惊的威力,同时对付数名普通宗师都不在话下,可数名普通宗师若是有配合,一昧缠斗消耗,撑过他的秘技爆发,依旧能让他力竭而亡。

    最终的宗师巅峰,喷吐丹气,可引煞气入体,借煞气强化自身,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比老牌宗师使用爆发技的威力差,可与老牌宗师的差距却没那么大,甚至在其爆发期间,两者的战力的差距并不明显。

    但武神不同,炼煞成罡后,罡气有不可思议之玄妙,是超凡之力,远不是人海战术能对付的了的。就好像他的仇敌上官无疆,身具白虎真形罡,一指一掌均不输神兵利器,罡气化铠护在身前,刀剑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