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了口气,陈安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之后只要再多巩固巩固神通修为就好。若能拔出血月刀,真意法理恢复,自然是再略微调整回归武道。

    别小看道路的选择,那是可以决定一个人最终成就的事情,选择错误,轻则白费力气做无用功,重则走火入魔死无葬身之地。

    专门花费一些时间,梳理这个,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事的发生,不算浪费时间。

    丑时三刻,陈安半闭着的眼眸自然睁开,气血的提醒比什么都准时,他该行动了。

    这个时候是人最困乏的时刻,睡觉的人会进入深度睡眠,未睡觉的人也会精神恍惚,是进行一切偷鸡摸狗事情的最佳时间。

    陈安下地,几步走到门口,推门而出,期间如上演哑剧,无声无息。

    只是当他走到门外时,心中忽有异样之感,下意识地就想抬头往上看,却突然想起白日里那闲汉的言语,硬生生忍住。这倒不是他真害怕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而是他的灵觉告诉他,一旦他抬头往上看,似乎有些好玩的事情就遇不到了。且这件事情,大概率带来变数,到时自己也许就不用没品的偷盗了。

    于是他忍住了好奇,转身回屋,关门。

    吱呀!

    陈安刚进屋,他隔壁房间的门就被拉了开来,白日里所见的肥羊,不,白衣公子捂着肚子,夹着腿,别别扭扭地走了出来,一边扶着楼梯去往一楼,一边嘀嘀咕咕咒骂不休:“这个黑店,食物一定不新鲜,换做当年老子一定查封了他的店铺,从掌柜的到跑堂的,全他奶奶的抓进去,让他们牢底坐穿,哎呦呦。”

    “噗”。

    他猛然间脸色一变,不由又紧走了几步,小跨步跃下楼梯就钻进了一旁的茅房,褪下裤子就是一阵稀里哗啦。

    “啊……”

    舒爽畅快之意终在脸上浮现,直到他清理完毕,提上裤子,才又换了一副悲苦之色:想我公孙明自小就是十里八乡的神童,不过弱冠之年就状元及第,东华门外唱名,那是何等样的风光。可造化弄人,就是因为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榜眼探花都得以留京,唯独自己被外放为官。

    如此也还算罢了,县令再小,孬好也是个官,一县之地也能让自己挥毫泼墨,抒发心中抱负。只三年时间,泾阳县就被自己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有此政绩就算是按部就班的来,也应该轮到自己升迁了吧。可恨,就是因为自己不会送礼,明明应该是最的评价,生生被那贪官变成了留。

    于是三年又三年,不止升迁无望,还因为清廉自持得罪了不少人,越发被排挤,堂堂县令最后混的都无米下锅,就连老父亲死时都只能薄棺一副,草草下葬。

    眼看着同年一个个的高升,而自己将要老死任上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了,伸手拿了第一笔钱。

    也许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从他下了水之后,官运立刻亨通了起来,没两年的功夫就升任同知,不足而立之年甚至有望成为一府之尊。

    但是可能命里八字不好,没风光两年,最大的金主靠山竟然倒台了,他也被人清查贪污之事。这些年来他虽还算是恪守底线,但僭越之事真没少做,细查之下,绝对够上断头台去走一遭的。无奈之下只能打包了财物跑路保命,那府尊之位是想也不敢想了。

    好在他当年一心扑在政事上,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虽订下一门亲事,却因父丧,一拖再拖。如今出逃也算是了无牵挂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