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后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倚在真皮座椅内,他一袭阿曼尼黑色衬衫、西裤,漆黑的发丝桀骜不羁,与身后黑色的皮椅融为一体,仿佛地狱的冥神般,令人感觉万分压抑。

    男人始终沉默着,俊美极致的脸孔上表情阴佞,犹如随时都可能攻击猎物的豹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中立着的五名男子脸色逐渐转白,背后,额头,手掌,皆是冷汗直冒,却是无一人敢吭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此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众人窒息,五名男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直到办公室外响起几记敲门声,随后便有二人踏入房间。

    “嗯。”首先走入房间的是一名棕色长发的混血男子,他用那双微微透出蓝色的眸子望了一眼办公桌后的人,又将视线扫向房间中央那五名低垂着头的男子,眉头轻轻蹙起。

    他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身后紧随而入的人。

    接受到此讯息的另外一名白衣男子,抬眼与他交换了一记眼神,他们保持着沉默,两人走入房间后微微朝办公桌的人一颔首,方才各自在房间内找了一处位置坐下。

    “他们把人跟丢了?”棕发蓝眸的男子嘴边淡淡蓄着笑,他审视着办公桌后男人阴沉的俊脸,齐肩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灯光下,越发显得顺直亮泽。

    办公桌后的男人不语,俊脸越发暗沉,倒是一旁沙发内另一名白衣男子开口道:“自然不用多问,一定是跟丢了。”

    白衣男子嗓音温润如水,话落却是不忘瞪棕发男子一记,眼神明显写着“是白痴”四个大字。

    “卞薄凉!”棕发男子霍然坐正身子,目光恶狠狠盯着白衣男子道,“那是什么眼神?!”

    卞薄凉耸肩,拿起沙发旁水晶桌上早已预备好的红酒倒满,他举起高脚杯,晃了晃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双眼透过酒杯望向棕发男子薄怒的脸。

    “阎少泽,易怒的性子几时才会变?”这混血小子,不论是外貌性格,真是十年如一日,一成不变!

    “管我!……”阎少泽正欲再说些什么,双眸却在瞥见房间中五名劲装男子时住了口,“哼。”

    他冷哼一声闭上嘴,怎么说他也是夜皇的堂主之一,怎能在五名下属面前丢了颜面,所以,不跟他一般见识。

    卞薄凉轻轻一笑,他抿了一口红酒,目光再次看向办公桌后阴沉着俊脸始终未发一眼的男人。

    “都下去,自己领罚。”卞薄凉挥手示意五名属下退下。

    “……”然五名劲装男子迟疑着,依旧站着不动。

    “还不走?”卞薄凉拧眉,瞪了一眼那五个早已吓得不轻的属下,真是活腻了,再待下去,他们五人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不由怒道,“滚!”

    “……是。”五人齐声应着,明显僵硬的身体与面部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他们不敢再瞧办公桌后的男人一眼,纷纷一鞠躬,随即快速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