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馫睥睨着云倾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幕幕奸淫掳掠的场景在眼前快速闪过,天哲士兵追赶着逃窜的女子嘴中大放厥词,撕扯女子的衣裳滚在雪地里,冻僵的尸首遍地,鲜血洒在洁白的雪花上冒着热气。

    尖叫声刺耳,彻骨的寒风像是刀子豁开皮肉,赤着脚踩在冰面上麻木地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

    温馫紧闭着眸子,如昨日重现般感同身受,手掌摁住搀扶着自己的小公公快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小公公疼得直落眼泪,听着吱嘎的骨头断裂声却不敢叫出音调。

    吴王怒喝,“荒唐!”

    温馫猛然回神,抬起眸子瞧见四皇子与六皇子穿戴整齐的走过来,假惺惺地问:“皇叔,大太监,这般阵仗是为何?”

    四皇子瞧见云倾衣不遮体,故作震惊地开口:“太子,本王只是见云倾被你赶出来可怜叫她来伺候而已,你怎能在本王寝内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虞离怒急,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是你奸污她!本王根本没有碰她!”

    六皇子朝云倾使了眼色,云倾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大人为奴婢做主啊!”

    她纵身朝立柱撞过去。

    温馫察觉她的动作,眯起凌厉地眸子沉声开口:“拦住她。”

    锦衣卫利落地从房梁翻下,身躯挡在柱子前,云倾的额头撞在锦衣卫怀里,她竟一心寻死,狠狠地咬上自己的舌根,鲜血顺着嘴角涌出。

    锦衣卫率先将手指塞入云倾的口中,掐住她的下巴以防她再次寻死,云倾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挣扎着身体被锦衣卫死死地桎梏住。

    四皇子不安地望过去,六皇子攥住他的手腕,“别动。”

    大太监冷冷地开口:“她不能死,太子的清誉不能遭人口舌。”

    “温馫!”吴王呵斥,“这个时候你还要偏袒他?”

    虞离不满地争辩,“本王根本没有做过的事!何来偏袒之说!”

    吴王怒目而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天哲律例凡有女子状告男子强奸者,视同男女不以礼交,皆死!她是冒死申冤,岂容你狡辩?”

    六皇子露出极阴险的笑。

    温馫冷冷地瞧过去,看在眼里提醒一句:“事情还未查清,吴王三思。”

    温馫知道这种事是吴王的逆鳞,他又何尝不是,眼睛凝着虞离恨不得把他撕碎揉入怀里,熊熊怒火藏在淡漠的表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