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坤跟着他下去,不禁感叹:“你们的工作量可够大的,挖这么大个地方!”

    程老师谦虚的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大都支过锅、倒过斗,说白了都是土夫子出身,除了擅长盗墓,就是擅长挖土,这么点儿工作量,对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

    说话间三人就已经顺着土挖的楼梯走到了下面的大厅,说是大厅,主要是因为面积确实不小,差不多有百来个平方,但是里边的环境确实简陋,也可能是为了减少工作量,整个地下也就差不多一米八、九的高度,周围都是裸露的黄土,再加上木质的支护装备,看起来有点儿像进了黑煤窑一样。

    那人见萧常坤有点儿担忧,便笑着说道:“慕容先生不用担心,从这看起来很简陋,但其实是非常安全的,因为挖的深度很浅,咱们头顶上的土层也就一米厚,您想想,一米厚它能有多大重量?这种木质的支护就足够了,我们以前支锅的时候,挖十米深的盗洞,用的也是这样的支护,从没出过问题。”

    萧常坤稍稍放下心来,这才仔细观察起这里的情况。

    近百平米的空间,摆了好几张工作台,里面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混杂着泥土的气味,令人有些作呕。

    而那些工作台前,好几名技师正在低头摆弄着各自手里的东西,搭眼一看好像都是古董。

    张二毛也有些惊叹于这里的规模,便对那程老师说道:“你给慕容先生介绍介绍。”

    “好嘞!”程老师连忙道:“慕容先生,我这里跟一般造假的地方不一样,我这里做的都是真货,一件假货都没有。”

    说着,他拿起一件铜制佛像,对萧常坤说道:“您看这尊铜佛,这是我们这周刚完工的,它的器型,符合明代铜质佛像的特点,做工也很精美、神韵也很到位,但其实,它是我们收来的一件清末民初仿明代的铜佛,工艺和细节确实没的说,是上乘之作,只是之前的主人不太懂,家里早两辈传下来的,他就一直放家里当摆设,没事还总擦,这一擦,皮壳就没了,看着也不太像老的东西,我们拿回来,重新做旧,回头再拿到市场上去,就可以当明代的东西卖。”

    萧常坤对铜器不是很懂,于是便问:“那要是把它当明代的东西去卖,别人信吗?”

    程老师笑道:“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说着,他又从旁边拿起一个同样为铜制的底座,说道:“您看这个。”

    萧常坤将那铜质底座拿过来,看起来东西很显老,于是便翻开看了看底部,上面雕刻着“大明宣德年制”的字样。

    程老师解释道:“您别看我们这铜像,可能也就一百来年,但是您手上这个底座,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明代铜质底座,只是这底座原本是配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在我们手上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个底座了,你应该也知道,虽然大明的铜器挺值钱,但是没有本尊,只有个底座,它再值钱能值到哪儿去呢?所以我们就花了三万八千块钱把这个底座买了回来,用这个底座再配上这尊做旧的铜像,这不就成了一套了吗?而且您别忘了,这底座,它是真真的明朝宣德年的东西,这佛像我们也按照宣德年的铜器做了旧,它俩这么一搭配,我敢说95%以上的行家都会打眼。”

    萧常坤连忙问他:“那如果这么一套东西是真品的话,它能值多少钱呢?”

    程老师想了想:“大明宣德年的铜器,有款的,器型、制作都这么精美的,肯定是可以上拍卖会的了,保守估计也得在一百到两百万之间。”

    萧常坤又问:“如果我要这套东西的话,多少钱能给我?”

    程老师连忙道:“不瞒您说慕容先生,我们做这样的东西,一般按照市场价的30%收费,我刚才跟您说,这东西的保守估价应该在一百到两百万之间,我们取一个中间数大概是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的30%,就是四十五万。”

    萧常坤登时说道:“不行不行,你这个价格也太贵了,40多万我砸手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