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马停在树林中,毛茸茸的鸟鸟,站在一颗木秀于林的大松树顶端,眺望着远方官道。

    松树下方,夜惊堂褪去了外袍,穿着一袭款式不太一样的黑袍。

    骆凝带着帷帽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斗笠面巾,抬眼望着铁佛岭上方的山庄:

    “我还以为铁佛岭只是小门户,没想到矿场这么大。”

    “铁佛岭是朝廷的矿场,产出全数上缴,用于打造官刀军械。程世禄只是帮忙干活儿的包工头罢了。”

    夜惊堂穿衣裳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树林外的官道。

    昨天晚上发现三娘跟来,他便一直注意着,连吃西瓜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结果三娘硬生生听了半晚上,并没有杀过来,连话都没说。

    夜惊堂睡下后,凌晨起来和鸟鸟换班,本想偷偷去和三娘聊聊。

    结果刚走到房间门口,三娘就把门抵住了,也不知是怕他没吃够想赶第二场,还是被动静弄得委屈了,没开门。

    夜惊堂见三娘知道她暴露了,也没强行进去,等到天色大亮,三娘就捂得严严实实,先行牵马出发了。

    夜惊堂驱马赶往铁佛岭,路上也在让鸟鸟侦查,可以确定三娘一直顺着马蹄印跟在后面当保镖。

    夜惊堂回望几眼,把衣服穿好后,从骆女侠手里接过斗笠: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有事儿鸟鸟会发信号。”

    骆凝知道程世禄不是夜惊堂的对手,但还是严肃提醒:

    “兔子急了尚且蹬鹰,大部分人都不是死在武艺上,而是死在轻敌上,哪怕对付市井泼皮,伱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夜惊堂正想把面巾拉上,又眨了眨眼睛。

    ?

    骆凝明白这眼神儿的意思,怕小贼去办事儿还胡思乱想,也没露出冷冰冰的模样,而是如同送夫君上战场的贤惠媳妇般,踮起脚尖,捧着夜惊堂的脸颊,在唇上点了下:

    “好了,想正事儿,心里别有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