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僵着脖子,怎么也喊不出“施主”两个字。

    她相信只要她一开口,她爹能把这庙给拆了。

    最后还是弄月小声提醒:“侯爷,您快松开郡主吧,郡主被您勒得快喘不过气了……”

    时文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时鸢,瞧见她身上的僧袍,伸手捻了捻,顿时老泪纵横:

    “这粗布麻衣摸起来就硌手,哪有绫罗绸缎穿着舒服?丫头啊,跟爹回去,爹给你买新衣裳,啊?”

    时鸢张了张口,又给时文州一嗓子吓了回去:

    “弄月!你说,是哪个不安好心的哄骗郡主出家?被本侯知道了,非扒他皮抽他筋不可!”

    时鸢立马闭嘴。

    她其实想说,她身上这僧袍……穿得挺舒服的。

    弄月看了眼时鸢,不见时鸢朝她使眼色,只好临场发挥。

    她不说是时鸢自个儿要出家,只说时鸢求到一张大凶的桃木签,命中注定与太子八字不合,若她嫁去东宫,一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时文州额角抽搐。

    ……所以这和她出家有何干系?

    弄月还没说完。

    “破解之法只有两个,一是太子殿下退婚,二是郡主脱离凡俗,静心修行……”

    说到最后,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时文州一脸不信。

    这丫头在他面前没一句实话。

    一心出家是假的,说什么对太子一见倾心,想必也是假的……

    说到底还是想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