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心里憋着气冲我来便是,作什么把气撒到长姐身上?”

    “长姐这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啧啧……让爹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时鸢走过去扶起时兰,卷起宽袖,细白藕臂淤痕未消,“茴香,拿药膏来。”

    赵氏双唇翁动,眼神莫名,“郡主怎么来了?兰丫头不听话,我也是……让郡主看笑话了。”

    时鸢没空搭理她,接过弄月递来的药膏,轻柔地给时兰擦上药。

    赵氏一眼就看出那药膏是上好的玉容膏,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一盒玉容膏足抵她一个月的例银,平日里她都不舍得用。

    ……侯爷当真是偏心,什么好东西都往紫竹苑送。

    时兰痛得嘶嘶抽凉气,察觉到赵氏警告的目光,只好生生忍回去。

    时鸢瞥了赵氏一眼,“长姐精通书画,惠质兰心,我与长姐投缘的很,我想让长姐搬来紫竹苑与我作伴儿,赵姨娘可有意见?”

    “鸢妹妹……”

    时兰受宠若惊。

    “不行!”赵氏声音陡然拔高,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轻咳,“郡主何等尊贵,兰丫头身份低微,怎配与郡主同吃同住?”

    时鸢简直要被她这话气笑了,冷声:“若我娘亲在世,纵我是街头乞儿,奴仆侍婢,也万不会说出这等轻贱之语,教我如何自轻自贱。”

    赵氏气得哆嗦:“你……”

    “弄月,我们走!”

    时鸢牵过时兰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时兰回头怯怯看了眼赵氏,咬咬牙,跟着时鸢离开。

    赵氏气得不行,直接把桌上的茶壶摔在了地上。

    “孙嬷嬷,你瞧瞧,她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乳臭未干,臭名在外的小丫头,竟教训起我来了?我如何教导女儿,与她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