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谢文文进去后就不顾蚊虫叮咬的守到了现在。

    谢文文撒手倒了洗脚水,泼在一片茂盛的草丛里,冷水倾泻而下,原本还在就着月光高声吟唱的虫子都吓得闭了嘴,不再吱吱的乱叫,扰人清梦。

    “不至于,他挺清醒的,不清醒的是陈年旧事在他心底成了魔障。”

    看似他们之中最淡定清醒的沈胥呀,心底的执念可不比他们任何人都浅。

    第二日早晨见到沈胥守时的出来吃早饭,还真叫谢文文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人要抑郁个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镇定了。

    吃饭的时候,谢文文看出来了沈胥脸上的郑重,他咬着筷子,猜测,沈胥应该是彻底都想明白了,那他,会跟戒忘说明白的吧?

    “百道门,三四十年前就存在,只是一直于江湖之中寂寂无名,那个时候的百道门没有威名,更比不上任何一个门派。一开始的时候,百道门还不叫百道门,他们只是一个行走在五湖四海的小帮派,底下牵连了商队、镖局、船舶等多种生意,他们热衷于结交各路的名门世家、达官显贵。”说着沈胥看向了戒忘,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戒忘似乎是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并不打断他,容他娓娓道来。

    其余几人虽然不了解这怎么回事,可都心有灵犀的安静不打扰。

    “祝家出事后,紧接着是荣兴馆没落,像是千里之堤,一朝崩塌,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而荣兴馆同祝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跟百道门交往甚密。祝家家主,世人都知晓的,广结善缘,认识不少的江湖人士,也是来者不拒,百道门会攀上祝家,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经沈胥说到此处,他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他不是在跟他们讲述百道门的厉害之处,而是在讲述他们的共同仇人。

    戒忘面露阴翳,他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几乎下一刻就会折断。

    刘小天捧着碗紧紧地盯着戒忘,心里默念着可千万要忍住,别折断了筷子,不然,他下顿的饭就没筷子使了。

    戒忘心里的仇恨此刻几乎要燃烧了他仅存的理智。

    他寻找了多年的仇人原来就是百道门,他先前就已经寻到了点关乎百道门的线索,只是初去便碰了壁,被人伤的体无完肤,差点饮恨西北。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在他查到百道门的头上去时,会被赶尽杀绝,原来是他们做贼心虚啊。

    沈胥昨夜一晚上没睡,一直都捋线索,谢文文说的戳中了他的心防。

    他从未怀疑过百道门,本也不是凭借着谢文文三言两语就能撼动得了的,之所以会肯定了荣兴馆的覆灭也跟百道门有关系,还是从祝家这件事上看透的。

    以他看到的,百道门与荣兴馆向来密切,荣兴馆扶持了百道门的发扬,可是,荣兴馆出事,百道门视若无睹,避而不见。之前他是以为百道门插不得手,有自己的难处,可如今看来,一切都那么的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