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为了你们殚精竭虑?凝聚民众一心?就是带领你们年年祈雨?”

    他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像是怜悯又似是不屑。

    他看着这些人木讷的神色就觉得伤脑筋,不说要多么足智多谋,可正常的思维这些人都丢了,也难怪会被那法师呼来喝去的。

    “你们原本也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你们觉得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只会跳舞打鼓的人身上,这雨水当真就会下来吗?”谢文文此言里已经带上了讽刺。

    这世间最无用的就是求神拜佛,可偏偏,那些寺庙里的香客,年年络绎不绝。

    时间久了,其他手段改变不了的事情,他们只能以此求个心理安慰。

    闻言,青年面上稍霁,他皱着眉看着谢文文,不理解从他口里说出的这句话为何会是这样轻蔑的语气。

    “为什么不会?长生天看到了我们的祷告,自然就会下雨了。”

    他们一生清贫,脚踏实地,比不上那些达官显贵,要风得雨,他们所能求的,除却自己,便只有对上天的敬仰,而法师是传递长生天旨意的中间人,自然也是他们心中最为圣神的存在。

    这样的思想,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禁锢着他们,早已经融入他们的生命里。

    谢文文笑的意味深长。

    反问:“你的长生天在哪?”

    还不待青年作答,谢文文便紧着追问:“在你的头顶上,既然他日日挂在你的头顶上,你觉得,这几年来他看到了你们的祷告了吗?”

    这番话问的青年愣住片刻,谢文文言辞犀利,问的他哑口无言。

    他心底本该有许多能够抨击他的回复之词,此刻,却什么都答不上来,分明有许多可作回复之说,却过分的牵强难以成理。

    谢文文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坦荡直逼他心底的那丝裂缝,强势的撕开那层自以为是的保护罩。

    “你觉得他为什么还不下雨的呢?”这句疑问像是探到了他的心底,一点点的瓦解他的逞强。

    青年讷讷许久,才说:“你不是说,是因为苄安还有水源吗?”

    “有,但苄安的水源跟长生天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