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茶想的什么,没有人知道,白行云也不会理解到她的顾忌,因为他们出身不同,肩负的责任不同,存在的意义也不同。
白行云是个自由的人,他没有束缚,更不曾背负枷锁,他可以为所欲为,做一切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行侠仗义也好,惩恶扬善也好,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他都可以决定任何一件事。可小茶不一样,她的存在是为了一个人,而不是天下人,她事事都要以谢文文为先,不然,发生的任何一个意外,都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非是她冷漠,而是,无能为力。
白行云解释说:“我再三想过了,他们方才为何要说给我们听,约莫是觉得多一个知道可能会多一线生机罢了。”
那些人都是当地的寻常百姓,要对付这样一个未知的幕后真凶,与他们来说比登天还难,可他们总不能束手就擒吧?他们的女儿是他们十月怀胎的骨血怎能任由她们出事而自己置若罔闻?这换了谁都无法接受。
“他们都是寻常的百姓,对付这样的形如鬼魅的歹徒他们无能为力,可官差却又不出力,他们如今也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是我们也不管,我不知道,他们日后该怎么活。”普通人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只会有各种各样的灰暗,如果厄运一直笼罩在他们身上,他们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白行云一言陈情说到了众人心坎里去,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他们当真什么都不做就走了,他们会受到内心的鞭挞的。
不问前程如何,至少,当下,问心无愧则是。
众人沉默,皆是为白行云所言的感怀,他们不难想象,若是放任此事发展下去,这宝庆的百姓们将绝望,他们不会信官,也不会在信任何的人,他们只能守着自己对天地的不公的愤怒,抱怨一生,那这再也不是一座烟火人间的城市,而是一座麻木不仁的空城。
罢了罢了,这些,小茶如何不知,如今看来,大家都是如此看法,她一个人的反对也毫无意义。而她同样身为女子,如何不知女子的悲哀,那些姑娘一旦被掳走,纵然日后可以平安归来,怕是也再难回到当初的生活了,女子本来在这个世道生存就艰难,而一旦有了可以被人议论之处,那她们的人生将不再敞亮。
大家都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一句话的事情都能心照不宣,在白行云未提出来之前,众人其实也在反复思考这事的可行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志同道合。
见无人再反对,便敲定了这次的行程要暂时留在宝庆了,至于要留多久,还要看这件事解决的情况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掺和进去,那首要的任务便是如何抓到人的现行。按照那几个人所说,这宝庆的姑娘们失踪的毫无征兆,没有一定的时间概率,也是不同的地点,姑娘们的年纪的范围也大,一时间还真不好摸清那些人劫持人的规律,更是不清楚,劫持人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如果是一伙人,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或许他们如今就在这宝庆城中,只是,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才会让他们狡兔三窟了去。
小天想了一会,见无人出声,便说出自己所想。
“我觉得,倒是可以去守着剩下的那些个姑娘们,一旦有人现身,我们就能发现。”
办法倒是个办法,但是于人手不足的他们来说是不可行的。如果能实施的话,想来官府也不会拖到现在都没有把人抓获了,就算不说抓获,至少也能知道劫人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而如今宝庆的百姓们对于劫人的歹徒,至今不知人数,不知模样,不知身份,不知目的,主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全凭臆测猜想。
白行云否决了这个提议,不是刘小天的办法不好,而是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一个好办法。
“宝庆城里的人口几万人,除却老幼男丁,光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就有上百人,就算是已经被劫掳的二十多个姑娘,可剩下的也不是个小数目,你我不过五六人,如何就能盯得住那上百人,这也是分身乏术,就算是歹人再次行凶,我们又如何能及时的确定方位?宝庆这么大,如是一南一北的,待赶过去怕是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