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早已对这父帝失去了信心,俗话说,这坏事不过三,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分是非,身为天界之尊,却眼瞎无比,到底是在这帝位上坐久了,日渐昏庸罢了。

    青灵晓得,他二人这早早跑来,便是担心这消息漏了出去,这是要早早灭了自己,

    天帝听得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脑门鲜血直冲,猛地一拍他一侧座椅的扶手,呵斥道:“妖女放肆!竟然满嘴胡言乱语。”

    花心蕊是个会来事的,趁着这天帝在气头上,站了出来,装出一副宽慰天帝的模样来。

    她道:“父帝,莫要着急,伤了身子。这青灵,辜负了你对她的期待,如今说出这一番话来,可见她早就对你不满,如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可知,她并非善类。”

    青灵斜眼瞥了一眼这油嘴滑舌的花心蕊,听着这恶心至极的话,看着那天帝似个傻子似得被她哄得团团转,不禁暗自叹气,禾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

    如今,这二人起了心不给自己活路,只怕真的等不到禾兹回来,实在是命数已尽,该归天地了么?

    她知道天帝猪油蒙了心,她多说无益,只是心疼自己死后,夫君归来,定然心中悲痛。又想到当初在妖魔界,自己为了小侄沃源一滴眼泪,精心唱了一出窦娥冤的戏,想不到,到头来唱的竟然是自己。

    她不禁黯然神伤,幽幽叹道:

    “夫君,小灵可能……等不到你了。”

    花心蕊见青灵说出这情深意浓的话,又嗔道:

    “都是个将死之人,还在这里演戏给谁看?”

    她看了一下日头,转头对天帝说:

    “父帝,不若此时便将她诛杀,我领了她的头颅,杀鸡儆猴,儿媳请赴西荒,助殿下杀魔。”

    天帝见花心蕊一介女流,竟然开口要去镇守边境,对这媳妇儿,是越看越喜欢,便想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嗯,禾兹得你,实乃天家的福气。”

    花心蕊抿嘴一笑,她提出这西荒之行,实乃是摸不透,那铜镜之画面,那禾兹是否知晓,选择去西荒,一则是给天界众仙留个好形象,令禾兹一时之间不敢休了她这为天界赴战的英雄,二则是倘若东窗事发,西荒乃是魔尊的重兵之地,她退可守。

    无论如何,今日杀死禾兹最爱的女子,她便达成了心中的一个愿望。

    她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得不到禾兹的爱,不若毁了他的最爱,宁可天下人与自己一同痛苦,也不可自己痛苦,而天下人在一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