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恪和承贞怎么又感染了风寒?”燕王目光如刀,狐疑盯着王妃。

    王妃用手帕擦拭眼角,又心疼又无奈:“夜晚天寒,承恪和承贞背书到深夜,过于刻苦,这才病了。”

    院子里都是王妃的人,也无人敢戳破王妃小小的谎言。

    燕王虽心有疑虑,但想着王妃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肯定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便没有再过问。

    燕王深深看了眼王妃:“识文辨字,讲究循序渐进。孩子还小,切忌揠苗助长。”

    王妃微笑,神情滴水不漏:“王爷说的是。”

    但内心深处,王妃并不赞同燕王教育孩子的方式。

    出生在皇家,万人瞩目。如果孩子将来长大成人,成为不通文墨的废柴,岂不是会让她这个王妃成为满京的笑话?

    她的儿子,将来要继承整个王府,决不能输给燕京其他名门子弟。

    现在孩子苦,未来才会有好日子。

    王妃攥紧帕子,转移话题:“王爷,妾身近日听闻了一件事,想来还是让王爷知晓才好。”

    燕王看她神色局促,遂颔首,和王妃离开两个孩子的卧室,前往孩子的书房里私谈。

    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

    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

    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

    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

    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

    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

    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

    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