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候宇文峰说话了。

    没有咆哮。

    甚至都听不到丝毫愤怒。

    可越是这样才越可怕!

    就像这荒原上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天穹一般。

    “刑部尚书冬戈尔悬梁自尽了?”

    宇文长一直躬着身子,这时候低声应了一句:“回皇上,正是。”

    宇文峰的身子向后微微仰了仰,头便微微的抬了起来,视线就透过这没顶的屋子看向了空中的那一勾渐渐西沉的弯月。

    “冬戈尔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宇文长心里一震,这话的意思……我没有自知之明了?!

    “皇上,臣、臣待将这事审问清楚了之后……任凭皇上发落。”

    宇文峰依旧没有看他。

    “你儿子宇文狼呢?”

    “……回皇上,犬子……犬子在饮马河畔发生爆炸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亲军赶了过去。”

    “恰好遇见了那些匪人正在放烟花。”

    “他……他……”

    宇文长的声音在颤抖,垂着的双手不知觉的捏了捏衣摆。

    “他意图阻止,却、却被那些匪人所杀。”

    宇文峰这才微微动容,“哦……朕记得你就这一个儿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