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瞧,瘦了的还有施明桢。

    想来便宜爹跑腿儿的时候,没忘记带上施明桢打杂儿。

    施继安翘起胡子,瞪眼问:“施窈,你看什么!”贼眉贼眼的,看得人火大。

    施窈坐在太夫人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又来回看看跑腿儿二人组,缩了缩脖子道:“我是瞧着老爷和三哥哥清瘦一大圈,心疼。”

    施继安瞪眉瞪眼的脸色缓了缓。

    小闺女头一回心疼他。

    不过,记起施窈是纪姨娘所生,她们母女二人夹在他与妻子之间,惹得妻子冷了心肠,多年不搭理他,他便又瞪眉瞪眼起来。

    他可不稀罕施窈这个野丫头的心疼,肯定是撒谎骗他的,心里不定怎么恨他这个当爹的呢。

    他有珠珠心疼就够了。

    昨儿珠珠又病倒,还不忘交代厨房给他和老父、兄长、明桢一人添两个下酒菜。

    而施窈除了嘴上说句心疼,可什么也没做。

    自从回京,便是请安都不曾去过三房一回。

    连爹都不叫!

    这不孝女!

    施继安越想越看她不顺眼。

    施窈笑着看了看太夫人,又道:“不过,您二位瘦了之后,倒是更俊美了,也更像祖母了。”

    施继安脸色僵硬。

    施明桢抬抬眼,瞧了施窈一眼,摸摸鼻子,又把眼皮垂下——这些日子实在累坏他了,走哪儿都能坐着打盹儿。

    太夫人拍了拍施窈的手背,笑道:“行了,皮到你老子头上来了,瞧把他吓得,手脚不知朝哪里放。”回头对小儿子道,“如今可知闺女儿嘴甜了吧?生儿子有什么用?腿儿给你跑断,下回他还敢无法无天。”

    镇国公和施继安都羞愧地低下头。